被风雨摧残的稍显零散,粉紫薄瓣满地碎乱,凄美戚然。
神宫太大,仅靠行走根本无法抵达主殿,宫人备好了内宫软轿,正待楚令昭换乘时,却见少女止住了步伐。
“我独自去园中走走,你们且等在这里。”
宫人们面面相觑,只得应是。
宫苑宽阔植被茂盛,景色典雅怡人,青石小径向枝叶深处延伸,楚令昭独自撑伞行走良久,在蓊郁的浓绿草木层层掩住外面视线后,一个身披蓑衣雨笠的身影从花丛中绕出。
他踩着双木屐子,蓑衣下的袖摆被浓雾中的水气洇上深色,看起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的模样。
“祝史大人。”他抬手摘下雨笠,欠身问候。
“蒲公子怎的在这儿?”楚令昭眸光平静。
青年正是那日参与过神宫宴会的残余门阀子弟,此刻,但见他自嘲一笑,“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晨时十四个家族派子弟扮作管事来送信印,没有您的默许,我们如何能在上泽神宫内隐匿逗留到现在?”
他身后,来自另外十三个门阀的公子姑娘们亦逐一走出。
青年抱紧了怀中雨笠,似很是紧张,“大人那日席间所言,在下回去通禀过族老,才惊觉出家族境况凶险,偏偏族人与其余家族诸君身在局中,久久麻痹不察。”
他已然不再称自己的家族为门阀,对这个称呼唯恐避之不及。
“若非大人暗解上意,一语点醒,我樊氏一族亦恐难逃灾祸……”另一位代家族前来的姑娘轻声启口,态度恳切而端正。
青年们低垂了目光,皆是同一个意思。
楚令昭握着竹骨伞柄,花木上的雨水滴落软绸伞面,将她的声音模糊的略显沉冷,“所以,诸君与家族可舍得下望帝的繁盛荣华?去到偏远的各州郡?”
一位公子低头,“祖父已决意离都,避开各地皇子所在的城池,去到稍冷僻的州地停留家族,办学授业育人为本。”
“家父亦是此意。”
“我家祖母也是如此安排。”
青年们纷纷将家族决定传达。
他们这些家族传承数百年,各有集成学术流派长处的独到学识,称为另一种形式的诸子大家亦不为过。
虽再无法与朝堂权力交集,但能免遭屠戮,以育人授业的方式将家族延续下去,家族尊长们亦很知足了……
青年们暗暗喟叹。
楚令昭听了他们传达的意思,却是留意到另一个重点,她眉间泛起不悦。
除了四宫王储掌权殊别,其余的十几位皇子并无封地,就仅仅是安府于各州郡之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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