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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壹叁』险进谏珠玉阻血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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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用过这般辛冷侵略感极强的香料,都是古雅慢燃的沉香篆香抑或迦楠香木陈设自行散发的气息。

    偏偏楚皇瞧着平静并无其余波澜,只是,男人越是如此,楚令昭越是确定的觉察到不对劲,在这种情况下提及残余门阀之事……少女忙否定了这个念头,她要提之事很冒险,若与玄武王储受伤之事放在同一天说,恐怕很难成功。

    她理过宽袖,准备改日再来进谏言:“陛下今日不便,臣改日再行入宫。”

    说着,便向外退去。

    “祝史。”冰碎泉落般的嗓音响起。

    闻楚皇之唤,楚令昭只得停住步伐。

    “朱雀神宫与诸门阀的往来,朕已听御林军汇报过,若是为那些残余门阀之事而来,直言。”

    男人话语悠悠,却带着不容违逆之意。

    被点破来意,楚令昭不再遮掩,她立于男人面前,神色安然道:“得知赤徽军军权分流的十四个方向为望帝城残存门阀时,臣便明了,陛下预备屠戮门阀之众。”

    楚皇拿着一枚信印把玩,没有否认。

    楚令昭知道男人的意思,便展开其余猜测:“诸门阀已是一盘散沙,势力上早不足以称'士族'二字,因陛下欲斩草除根,便任由他们继续顶着'勋爵'的名号强撑士族颜面,最终赶尽杀绝时只以勋爵论处,弱化实是铲除大规模'门阀'的影响。”

    楚皇仍是没有否认。

    明知道今日提风险很大,可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楚令昭只得继续:“臣知大楚弹压门阀至如今士族凋敝绝非一夕之功,权力眼下大多收归皇室,距彻底铲灭门阀残余不过只剩一个名号。若臣于此时谏言陛下留情,实是不合时宜而愚钝……”

    “想来,祝史还有个'但是'未言尽。”楚皇哂笑,似起了几分不悦。

    气氛渐显压抑,四周宫人屏思凝神,将头低的更深。

    软榻对面,楚令昭羽睫轻柔垂动,她敛了下气息,撩袍跪下,“臣斗胆,请陛下容臣细道其缘由。”

    她跪的干脆,瞳目平静,暗金赤纹的祝史官服修饰的身姿笔挺如松。

    楚皇唇畔那抹哂笑敛尽,眼眸沉沉盯向少女,未曾言语。

    男人年岁容颜停驻于青年模样已二十载,长生不老永驻了他艳美冠绝的倾国姿貌,却亦淡化了感受岁月蹉跎才能拥有的沧桑情感。

    相较于历经病老衰亡的世人,这位望帝上宫之首的帝王……更接近于神。

    伴着神祇堪称残酷的慈悲,悯世却冰冷。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嗓音没了先前的慵懒,只余薄淡肃凉:“既知铲除门阀并非一夕之功,就说说大楚是如何将权力逐步收归中央的?半盏茶内述明,朕便准你细道求情缘由。”

    楚皇面庞冷冽无澜,仅对少女予出片语,要求严厉而苛刻,但依几位王储的评价,又似乎,这才是大楚上宫帝王的素常模样。

    宫娥将一尊小型沙漏翻转,流沙顺流滑落,限制的时间不断流逝。

    楚令昭扫了眼琉璃内的细密流沙,不疾不徐开口,将数百年变革清晰道来:

    “若论相对温和的制度上的革新改制,自始于三百年前,大楚景宗时期的吕坚变法。发展至如今,有力打压门阀士族势力的政令有四:

    土地其一:田地计户均于民;

    军事其二:私兵府兵强制散尽,严查贵族以及百官众庶囤军聚奴,兵械禁私造私蓄;

    授官其三:科举文武两试并行,门荫之官不逾官吏总数十之二,经上擢封之官不逾朝官总数百之一;

    刑律其四:罢黜士族'豁免'之权,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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