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她轻抚过指尖漂亮的的丹蔻,目光平静:“若再有隐瞒,你知道下场。”
她的语气极是平淡,可这小太监听着却愣是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再隐瞒,立刻将外界的传言一一说来。
楚令昭情绪毫无起伏地听着,等他说完,她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隐匿在花园角落的暗卫立即出现在她面前。
她也不言语,细腻白皙的手指悠悠揭开博山炉的盖子,抬手将剩余的半盏茶尽数浇在燃烧着的香料上,待四周的朱红香雾稍稍散去,她冷声:“让殊吟过来见我。”
“卑职领命。”
半个时辰后,那色若春晓的少年郎匆匆赶来,眉目间隐隐有着担忧之色,见楚令昭好好的坐在亭子里赏月,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瞥了眼白玉博山炉内被浇灭的香料,他唇角微勾,懒散地在少女对面坐下,语调漫不经心:“人家精心调制的香料,却得了姐姐这般对待,真叫我伤心呐。”
楚令昭看见他这副懒散模样就来气,她拿起桌上的空茶杯便向他砸去。
楚殊吟也不急,微微一闪便躲开了那只茶杯,任它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听着那清脆的一声碎响,他望向楚令昭,语气颇有些不满:“姐姐上来就砸人,吓到我了呢。”
楚令昭也懒得与他多饶舌:“殊吟倒是好本事,送来的安神香里迷药的量竟是安魂也足。”
她不悦扬眉,锐利的目光盯向对面没有丝毫正色的少年。
楚殊吟竟也没有半分被揭穿的尴尬,反而含笑道:“只是想让姐姐好好休息一下罢了,我还能害姐姐不成?”
楚令昭冷哼一声,“休息到何时?等到我们的小公子把外面的事情都平息下去?”
她说完,楚殊吟终是收敛了玩闹之意,他轻叹:“姐姐都知道了?”
“殊吟是觉得我应付不来?”楚令昭神色微冷。
楚殊吟摇头:“我只是不希望你最后陷入数不清的骂声之中……”
北风吹拂而过,满园积雪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洁白细腻。
良久,见他满面沉重,楚令昭不禁叹息,她扶着栏杆起身:“在我接下诏令的那一刻起,此事便无法回头了,或是将恶人祸首做到底,背下这千古骂名,或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仍落得死路一条……”
“殊吟。”
“嗯?”
少女眉间笑意清浅,灼灼目色中是无谓千秋功过的潇洒淡然:“功过是非、真相黑白,又有何妨呢?如何评说,但由后人去罢。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