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摆着,突兀提到九卿之列,应付异邦权重使者也易出纰漏。”楚丕在旁说道。
楚令昭徐步而行,道:“楚国先使尚未抵达皇都,华序内政如绷弦,应对入境异邦之使不能再用寻常外交手段,久居高位者反而不如禁中隔断外界的宫人合适。”
禁中宫人不同于深涉各州郡政事久居权位的世族高官,对外宫墙隔断,对内皇帝尚无太多实权。再老谋深算的外邦狡者也无法从根本触碰不到机密之人口中套出机密。
内外兼防,楚令昭极擅操纵人心,太了解擅洞察攻心之辈有多危险。
旁行二人明白了些,楚彧轻声,“只是宫墙亦非纤丝尽防,皇帝挑好人选后,也要再经楚家细查才放心。”
日轮渐升,行至宫门处,宦官总管崔元迈着小步上前,拜礼道:“楚小姐,今上暇时研整残卷旧籍,偶有不通处,派奴来请小姐留宫一道数典论经。”
楚令昭微笑,“释典籍博古,周太傅历深识广更为精通,总管何不请太傅留宫?”
崔元深拜,告饶道:“小姐莫要为难奴,留不住小姐,今上要怪罪奴办事不力。”
先前皇帝三召五请皆被拒,便知除非楚令昭主观欲来,否则从皇宫这方派人请都是难见到的。
见到人留住,好歹比人影都见不着去请要容易。
尚未离宫的朝官渐稀,楚彧楚丕望向楚令昭,楚令昭示意二人自便,而后与崔元向内宫而去。
两侧重甲卫队持械铿锵顿地,钟乾军靴调转,率军随行楚令昭身后。
剑履上殿无异议,重兵随宫无驳声。
崔元痛心垂目,世族嚣横,苏室堪悲。
太极宫,千门殿。
主殿宫室外,唐临痕率禁军驻守,见到来到雕门前的楚令昭,青年颔首致意,引道:“今上在内殿。”
楚令昭命随行的钟乾与重甲留外,抬步欲入殿。
唐临痕手臂相阻,轻声提醒,“摘佩剑。”
旁立处,崔元向后退避不敢插话。
楚令昭侧首凝视青年,“卫将军疑我会伤今上?”
唐临痕沉默良久,收起阻拦的姿态。
进入主殿,高竖的雕门闭合。
楚令昭行至内殿,绕过隔栏,苏栩抱膝坐在软榻前的地面上,来人紫袍映入余光,温润清谦的帝王红着眼眶抬眸,浅泽泛绿的瞳珠上蒙着层水雾,哀戚悲感。
与苏栩对望一番,楚令昭面无表情在软榻上落座。
苏栩身姿缓缓失力,手臂侧搭于眼前年少女子的膝上紫袍,伏膝而泣。
楚令昭冷淡抚了抚膝上低泣帝王的鬓发,“陛下缘何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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