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欢喜了。但是心境却没有被这样天然的情态驱驰着撩起滔天巨澜。我慢慢敛眸,面色神情有些木钝,讷讷吐言:“通州啊……”语气很沉。真相也在这一刻里晃啊晃的早便图腾了……是谁救了我,是谁冒着大不韪大不敬的将大行皇帝御赐于我的鸩酒掉了包?
心里在这一刻依稀有了答案。至始至终都有着先见卓识、就因防着先皇如此举措而自海龙寺还俗的那个人,只有他;他这一辈子……都是为了我而活着啊!
皇长子兴许是知道的,兴许不知道。时今这已无妨,一切都无妨……
“是谁救我出宫的。”因已有了笃定的答案,我声线沉冗,只是下意识缓缓的吐口对着哥哥做了这不是问句的问句。
“是西辽登基的新皇……”
“安总管呢!”我猛地抬目厉厉打断了不曾言完话的哥哥,声息高凛,一张花靥浸满急迫与恓惶。
新皇到底念着与我的情分,到底放了我一马、留了我一命。他与他的师父安卿,很是齐力齐心了一次。
可这无妨,当真无妨,与我无关痛痒……最重要的是安晴天,我的安晴天呐!你在哪里?你又在哪里!
凭着他的本事,他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若他没有,只源于他不愿。
恍然忆起方才陷入蚀骨吞天的永劫无边中时,依稀有一道温柔声色在我耳畔飘飘忽忽、兜兜转转:“扶摇,重重深宫不该锁住你,你会扶摇云端,扶摇在真心欢喜与顶礼的乐土中……因为,惟愿以我性命,换你余生再无阴霾,安你半世、尽是晴天。”
……
兴许是我面上连自己都不觉的神情变化,终于浇灭了素性灵颖的哥哥星眸中的几点亮色。他明白的,通州,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是他,留给你的。”一派经久的沉默……半晌半晌,哥哥终于缓缓顿首,自袖口中不缓不急掏出一页花笺。
我仍旧迟钝的抬手接过,在指间小心翼翼的铺展开来。
熟悉的字迹跃然眼前,以淡淡笔墨提携一行清古的禅语,是安晴天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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