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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话 爱与怨怅终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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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便已经死了。那样我至少可以在月圆的夜晚,怀着极虔诚的心境焚香沐浴,然后以心头血研磨,入墨三生,绘就与你这一世的城倾,然后走笔、卷成,留待我以一生一世的时间细细回忆这点滴的美好。我只想将你与我之间这段过往好好儿的保存,这是比鲜血比桃花还要艳丽妖灼的瑰丽……

    但是我却不能。

    又或者说,你活着、还有你死去,究竟哪一种于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都不好罢,合该我去死,合该我去死了才对,才干净!

    又一冷笑并着如织的情念在我心底里兜转升腾,我并着泪花笑得断尽肝肠。

    惝恍里瞥一眼那泣着泪波的宫烛,清明理性到底在这个时候还是多多少少回笼了一些。我收住乱乱的念想,甫地想起皇上他拂袖离开时那面上含及着的表情,以及他看似决绝冷厉的步调之中夹杂着的三分明白、三分不敢置信、三分燥乱、还有一分逃避……

    一场变故,突兀的犹如朝来疾雨晚来风,起于安晴天的酒后失态;安晴天他是被我刺激了才去买醉的;归根结底这个孽还是我造的!

    我不知道明儿个天一大亮,等待我与安晴天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定局,不知道皇上究竟有了多少分的清楚明白、多少分的含含糊糊。

    希望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但人都有灵犀一点,皇上与安晴天的关系甚是笃深,他们之间的心念也往往都是不点自通……

    头脑隐隐发胀发疼,我抬手死死扣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把头往下低,一直低一直低,抵着膝盖弓着身子掩埋了所有诸念。

    当晨曦初初升起的曦阳光波斜筛入了轩窗,柔柔将安总管撩拨的醒转开来时,我正以胳膊肘支着额头侧侧的歪在榻沿阖目养神。

    想是他发现自己躺在御书房之后这小寝屋中、皇上的榻上时,心底起了那么些微的慌乱吧!做弄出的声息有些大了,把我猝地一下自迷噔的半梦半醒状态中重拉了回来。

    我下意识转目,对上他一张微有惊惶的脸,他凝目发问:“昨晚上……”问到一半儿又没能问下去,须臾迟滞,匆忙下了床榻,又将已起褶皱的被褥铺平整。

    面着他能于如此局促又慌乱的情绪里迅速的做了收整,我在心中暗自赞服了一把,旋而将这懒散的身子也坐得端然了些,转眸白了他一眼:“你有脸说,昨个可曾不记得你喝得醉醺醺之后,是如何抱着本宫一个劲儿直撒酒疯的?”分明冷淡的调子,分明故意显出淡泊的架势,不知为何,被我此时言的竟似有了一些驱驰不得的暧昧。我收了目光回来,眼睑垂了垂,“真是……好生的失礼!”干干又补一句。

    “失礼的是你们!”被他冷不丁“滕”地一嗓子喝住。

    我被这气场震了一下,尚未全部反应过来,又听他一扬语气几近于了低吼的调子:“你们当着我的面儿行那等苟且之事,你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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