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可避免的!
我看不穿宿命,但我基本可以预知道不远的那个未来。安总管的处境会与当初的辽王没什么分别。若他不愿被新君做弄死,则必然就会叛变忤逆起了歹意做出歹举;以他颖睿异于常人的心思也势必已看穿了这前景,若他不愿日后麻烦,现下便早早动手除了皇长子、大肆自己弄权,以他的身份地位是完全做得出、且可以说是胜券在握的!
如此,我又如何能够不担心?不是怀疑他的人品他的赤胆忠心,只是这命格时局从来就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给你好好儿走下去!
周围气氛倏然静了下来,在这不长不短的须臾沉寂中,便是连轻盈软款的牡丹香气闯入鼻息都觉得十分的沉沉死气。但不多时被一阵轻快的足音打破了这尴尬。
是皇长子沿着宫廊一旁的阡陌小道一路过来。我堪堪回眸一看,这个如沐春风的翩翩少年干净清朗的面目间含着明快的笑,胸前抱着一大簇颜色各异的牡丹花。
我初见他时,他才八岁多一点儿。流年迈着坦缓的步伐望似不留痕迹的奔走,时今已是永庆二十六年,他已成长成一十七岁的翩翩美少年,身姿挺拔、容貌端然里透着专属于少年的清秀,与他父王肖似一辙的眉眼间流连着温润,而他静好又柔软大气的性子却是随了容瑨妃。
自打他过继在我名下,这么已有一年多小两年的时间了。这不长不短的时间,足以培养出我与这个孩子之间的一些情谊。
我自然待他极好,更多时候,我会像欣赏一件璞玉珍宝般的欣赏他,愈看便愈是可以深刻的感悟出这件珍宝的美丽。虽然我只痴长他五、六岁之间的样子,但奈何我这心境却似比他苍老了五六十年一般,无力翩舞霓裳羽衣、也没了折花儿拈柳的诸多好兴致。岁月,当真是会吃掉人的灵魂的。
我给他更名为“pán”(pán音,左“文”右“武”下边一个“全”合起来组成的一个字。古版繁体字,电脑无法识别,自行百度可知。),意为文武双全。将他原有的名作为了他的字,“梓涵”。
眼下看着他一路向我走过来,身影逆光而行、手捧鲜花,俨如一位陌上翩然而至的浊世佳公子。我心情顿然一舒,才含笑欲唤他一声,却见他自胸前那簇牡丹花中抬首顾我,目光触及到我与安总管的这一瞬间,硬生生在当地里僵滞了住!
“呃……”望着他先是木木、旋而有些感伤、再旋而是愤慨加惆怅的目光,我不知该作何言语。
又这时,他猛地一转身,向那来时的路撒开步子一路往回兜头猛跑。
光影斑驳中,我见他抡圆了臂膀将胸前抱着的那大簇大簇牡丹花狠命向地上一摔。天风迂回,吹得鲜艳明媚的花冠并着零零花瓣漫空漫地、恣意飞扬。
“他在暗恨我。”安总管忽然启口,目视着梓涵远去渐淡的背影,旋而又一勾唇淡笑,“暗恨我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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