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该罚也合该是臣妾惩处。况且臣妾时今怎么也是个从二品的妃,且还是这锦銮宫的侧主位,至于您说教训臣妾那也是说得过去的,这就有些……”我语气渐低,旁敲侧击不软不硬吐了这么通话,至此后也就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缄默。
“呵。本宫方才还真是说错了话。”梅贵妃瞥我一眼,亦把首往前徐徐探探,慢悠悠的,“你这伶牙俐齿凭地里生出道理的样子,比你方才那副恭维的嘴脸更加恶心人!”
“谢娘娘您夸奖!”我颔了颔首。说实在的,我也委实觉得自个现在这样子很不招人待见。但是……没办法!什么情况什么对待。
梅贵妃那雷厉风行的性子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给潜移默化的改了去的,但狠戾决绝的手段倒委实还是那般的韧性:“时今你翅膀硬了……本宫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你的宫人?”也不再跟我徒把这口舌缠绕下去,以温温的口吻当机立断的结束了这无休止也无谓的争论,倒是把她那刻意的针对吐的坦荡无保留。
我心知她下一刻必然又要唤那女官去“教”倾烟规矩,亦或干脆她上来以这“教”的名义赏我一巴掌也不是不可能。这是宫里头高位对于低位惯用的手法伎俩。
微一酝酿,我方欲张口言声,倒是被门口一道兀然响起的声线给抢了个先机的势头。
“呦,几位都在呢!”
这声音犹如掺了芒刺的珍馐美味,让我总忍不住品味一番、又偏芒刺在喉刺痛不适。是安总管的声音。
落座几人下意识循声去看,安总管已稳稳的一路走到了我近前来。
仍是一袭玄衣滚着金纹,高高竖起的束发之上带了金色的镶玉的冠,冠的两端有碎珍珠串成的流苏垂下来,随他足下步韵的跌宕而拂着鬓角、粘粘离离。
他不曾对我们中的任何一位后妃行礼,只对落于正位的那位贵妃浅一颔首。
自木格窗斜筛进来的光波如是斜斜的在他面上铺陈出柔和的视角,把他一张本就美得吞天噬地的冠玉俊颜烘托出几分恍惚的不真实。
“安卿这是忙些什么事儿呢?”须臾,梅贵妃僵硬的面孔随着触目安总管的这一来二去间,渐渐跟着有了缓和,柔软一笑,几分温意流露眼底,着实不太像平素里的那个她。
安总管并不急于理会她,只转目瞧我一眼:“没什么,就是皇上那边儿惦记着咱们家阮主子,特嘱臣过来代他看看。”他从不太以“奴才”自称,因他在司礼监任着一品的官职,以“臣”自称是顺理成章的,便连皇上都唤他一声“安卿”。少有的几次听他自己口称“奴才”,为得也不过是刻意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罢了。
安总管看我这一眼的时候是依稀含着笑的,这笑容清清浅浅寡淡的很,却又极有着不可侵犯的高傲。但除此之外,并不存有旁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我兀就一个心痛……
梅贵妃持着的微笑在唇兮僵了一僵,即而又是方才的如沐春风:“既如此,想必皇上是有着什么贴己话儿要你带给阮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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