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是手掌磕着几面儿铮起的沉响声。
我被唬得纤肩一抖,回目见安侍卫以手支桌猛地站了起來。
他一身轻裘缓带将美好身形剪显的错落有致、更添轻飘飘的潇洒风韵。他兀地沉了目光狠狠的逼视向仍旧气定神闲、不见乱却的雪妃,薄唇缓启:“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近乎舌尖磕着牙缝逼出來的字音,酝酿着厚积薄发的可怖潜力。
一时原就绷得很紧的周遭气场,这下子更加肃杀了。
很显然的,安侍卫是在威慑雪妃,这个“‘她’的主意”,指得是我。
一幕幕情况发生的突兀,我根本來不及反应。尚定了定神才欲回味,雪妃忽地一个“噗嗤”,她嫣然笑对:“安卿说笑了,本宫素來体恤阮婕妤。”眸子一沉,头却微扬起,薄荷味道的眸光落在安侍卫面目间时沉淀了欲言又止,“也素來体恤你。”最后这六个字陡然沉下,言的更慢,大有深意。
我是真的凝眸欲泣了!
安侍卫与雪妃之间明显是在打着什么暗语,但我堪堪一个局外人,如何能懂她们的暗语?
隔着微光恍惚,看到安侍卫撑着几面的手臂颤了一颤,须臾沉默,他重又缓缓的落身坐下。
雪妃凝目在他身上深深顾了一眼,旋即又转目视我,依旧笑意柔和:“皇上竟日政务缠身,哪儿能时时刻刻都顾念着我们女人呢!阮妹妹可说这是也不是?”她仪态优雅,收袖拈起珐琅点花茶壶,将滚烫新茶倾倒了半盏,复怡怡然的推在手边儿晾着,眼睑未抬,“我们之间难免便要有些往來,方……”忽地抬眸顾我,“可缓寂寞。”
我心跳十分紧密,细微又急促的呼吸将我酥胸撩拨的起伏不迭,口唇轻轻张弛,不知该答她些什么。
她屈指摆弄着手边儿精致的碧罗雕花鲤鱼盏,自顾自一派闲然:“本宫希望阮婕妤你能同本宫多走动些。”复顿一下,望似随意无奇,“还有安……侍卫。”
又一无声闷雷生生从我头顶天灵盖儿上给劈了下去!
即便我再不解风情,眼下雪妃话儿里藏着的意思也能了然的楚楚清清了!
雪妃说她希望我能同她多些走动、还有安侍卫也会同她时时走动,再加之这情这景儿……言外之意是她愿为我与安侍卫提供相会的温床,只要我來她这清华苑里,便能见到安侍卫。
想來我昨个那么那么风风火火不加掩饰的……吃醋,她自然看出了我与安侍卫的“不同寻常”!
这算什么!这么大的一个“恩情”呵,委实是深重的过头的很,我便是多长两个胆子也不敢糊里糊涂就领下!
她这是,这是因为皇后有了身孕她便急需扩充自己势力,以应对日后与皇后的争斗,便不惜把自己的男宠……让给我共享了么?
这念头才起就让我好一阵恶心,我扼住想吐的冲动颤抖着嘴唇、冰凉着手脚,强迫自己镇定下來慢慢儿梳理。
安侍卫也沒料到雪妃如此,一阵猛咳,连素來自持良好的俊面也有了颤乱的势头,更在失神间不甚碰翻了一旁的茶水。
雪妃慌得扯了帕子去为他擦拭疏袍,蹙着眉头声息急切:“你慢些,年岁渐长却怎得还毛燥起來?”这个举止是惯性的,决计不是刻意拿捏、更不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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