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时的我原本就要离了尘世苦海,就此往清虚归去。是你将我牵着、扯着不断的往回禁锢,我方沒能在彼一刻便得了解脱,不得不因你而重又回來。”这是我的劫,你是我的劫,注定的。
他一把推开我,猝然的举止使我头脑嗡声一鸣。
接着就是他清漠平淡的声线潜入耳廓:“我不曾与舞涓有感应。”稳稳又一句,“也不曾凭己之力将舞涓找到,更不曾喂舞涓饮过自己的血。”目光别开,他不看我,疏朗的宽袍在春风里舞得烁烁。
他对我忽冷忽热我早已习惯,但我不能理解他为何不承认与我的感应、对我的相救性命?亦急急扬声:“明明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每一次都是……明明是你寻了我,救了我,你为什么不承认?”
他别过的目光又侧了几侧回來,却不正视我:“是皇长子找到了我,说舞涓被梅贵妃囚在一陋室里,央我去救你。”终于又一转目,这回是真正与我四目相对,“我便带那孩子见了皇上。”
如此,如此的真相……
他的极度镇定已化成了一根芒刺,深深伤害到了我的心。而他寡味的态度铮然一下就磨灭掉了我对他升腾而起的那团爱的烈焰,他深深的打击了我……
他的眼睛阐述了他的真诚,他沒有骗我,是我认错了人。
时今细细想來,那日昏黑幽暗里一个供我倚靠身子的纤细臂弯,果然不似他难得几次拥我揽我时的那种感觉。当日的我持着对他的执念认定着救我的人只会是他,却忽略了这个世界除他以外的所有的人……
既然不是安侍卫,既然原是这一遭情况,那么想來喂我喝血的人也是皇长子,而非安侍卫。而我就这样将错就错的持着火热的执念,既想离开又矛盾的不肯真正离开的,奇迹般的活了过來……这不好,真的不好,这个定数令多少人失望了呢!包括我自己!
簌簌梨花和风潸然萎落,双目被泪波与盈白占据的满满。我不再滞留,掩面转身一阵奔逃着离了这承太多欲罢不能的玉华池,把那个冷酷又矛盾的人独自留在满世界的旖旎春光中,任梨花如雪将他埋葬。
安侍卫,你以为就你有着选择与一厢情愿“为我好”、所谓“为我好”的权利?你当我是什么,当我不会对你这忽冷忽热忽浓忽寡的情味而做出什么反应?你如此纠结,我亦早已受够,我不愿再承受了!
好,既然你说你不在乎,既然你不肯直视你自己的情愫甘愿让那心底里的一团火慢慢儿把你灼干烧尽。那么,好……我成全你!
。
不要试图挑战一个女人的爆发力。女人是柔弱的,水是女人与生俱來的本质;但水无欲则刚,可怀上善、可纳百川、可滴穿凿穿再坚硬不过的山精岩骨,其喷张血脉的爆发力是这世上最无以复加的浑然天成之力。
看似她柔弱温婉良善非常,但决计不能逼她。一个女人若被逼迫到了某种再不得已的地步,无论身心,那都会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几近魔考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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