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首去问的小心。
瑨妃错开了凝在我这边儿的目光,足步沒有停止,就这般且行且言:“雪妃有一子,皇上多有顾念;且雪妃又素來是个灵秀的,对皇后娘娘十分依顺。皇后得了这脉力量,于雪妃、于我们,也都一直相辅相成着。”边复看了我一眼,见我明了其意,又低低继续,“那筠美人是梅贵妃宫里的人,时今怀孕,便是抓住皇上、抓牢皇上最好的一种方式手段,梅妃必然会扶持她起來,借着她和日后她的孩子,而巩固自己的势力。”
瑨妃忽地止了声息,只言到这里,便不再往下继续吐口。
但我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神思随话语兜转,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其中的复杂性与严重性!
虽也明白筠美人若得了孩子,便会大肆助涨势力,但沒來得及想到梅贵妃借助那孩子与皇后分庭抗礼一事!若到那时情势愈如水火,我这个依附着皇后苟且安身的小小妃嫔怎能不遭了鱼池之殃?
“阮舞涓。”
淡淡一声轻唤将我自思量中惊醒,我顾向容瑨妃:“妾身在。”
瑨妃敛了一下羽睫,旋即忽地正色:“若要解除诸多后患,不提早有所动作,只会愈拖愈烈啊!”这话言的并不简单,她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种异样的审视,深意自然大存。
她是在言语间提点于我,希望我可以帮她、也帮皇后、帮雪妃去做一件事。
我被盯得心下一惶。
瑨妃却远沒有止于此处的意思:“如是……”淡若烟雾的调子,说着与我掌心相扣,我顿觉掌心肌肤微生凉意,她已将一包粉末塞入了我手中。
我心里一“咯噔”,蓦然一下,当然什么都明白过來……
。
我踏在行往崇华宫福祥苑的路上,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轻木双层保温食盒,身后并不曾带着一个人。
冉冉飞雪时下时停,无常反复不见半点规律可循,一如这颗躁动不止、狂跳欲死的心!
果然,行恶事、造恶业,连自己都过不踏实……
我从沒有一刻如眼下般辗转几度、如油熬煎过,也从沒有一刻如眼下这样摇摆反复、不断予以自己信念不断予以己自开解过……右手提着的食盒里,稳稳放着的是专程为筠美人送去的安胎药。看似简单无奇的一种保养之用的药汤,里边儿掺着的是这后宫里并不少见的那一味药石。不消说破,谁都明白。
并非我一人愿与不愿,也并非我一人之力可以左右。皇后、容瑨妃、雪妃……太多太多的人不愿那个孩子平安出生,太多太多的人都要他死,那他又怎么可以活?
只不过,这么一个蔓延着弥深血腥味道的阴霾业障,选中了由我亲手來造、躬身來背负……
纤心一钝,痛如刀绞。足步也濯铅一样抬不起、更走不动。
我果然还是做不得大事,果然还是不能呵!心下哀泣,唇畔苦笑一下,只好权倚着旁边一道栏杆缓缓顺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