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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话 表心投诚、兮云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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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品差别罢了!碰上好性子的还会买她的账,若是似筠淑女这般的利落人,不吃她那套就是不吃她那套,收拾她又岂用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机筹谋?直接与她“招呼”上去她也半点法子都沒有!

    但筠淑女此举,我却不知该如何应承她。深宫里最忌讳的便是行事冲动,凡事走走看看再下结论总是沒错的。

    于是就淡着一张面孔少言语、多倾听。

    后一來二去的闲话,她道出的无非是些对于酌鸢的不满,大吐苦水一番罢了。但她又聪明的将凡是都绕过了梅贵妃,她怕触了梅妃的眉头。

    我心照不宣。

    她的诉苦总得有回应,而一味的敷衍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又一阵,倾烟将微凉的茶汤撤了换上新的,至我眼前时,我借机递了一个示意的目光给她。

    她不动声色的迎合着我回了神光一道,解了其中意思了然在心:“美人。”奉茶过后她便状似不经意的在我身侧侍立,行了个礼稳声道,“今儿还不曾去给容瑨妃娘娘请安呢,您看,这……”语气落在探寻上。

    我佯装恍然大悟的一展眉心,复颔首对筠淑女笑得浅浅:“淑女你看,每日需去主妃那里问安的,耽搁了总是不好。”

    波澜不惊的口吻,她足以明白我的意思。忙不迭止了絮叨在口齿里的闲话,面上似笼了歉意:“您看,是妾身糊涂,怎能耽搁了美人的时间,让美人失礼于瑨主子呢!”旋即起身又对我行了一礼,就此告退。

    我噙笑温婉,唤妙姝出苑去送送筠淑女。她也不推辞,一行人便这么走了。

    门轴转动的频率带起了扑入的穿堂风过帘,待那身影远去不见,我折了步子重又往主位处落座,将身体往后靠靠,闲闲然的品茶歇息。

    近身服侍的倾烟持着不解的调子启口问我:“美人,瑨娘娘那边儿我们已去请过安了,方才又为何示意我择个由头将筠淑女送走呢?”

    温温清茶在我唇齿间氲开袅袅余韵,心情豁然开朗。忽听倾烟如是问我,我便闲闲然的如是答:“宫里是非多。”转眸扫倾烟一圈,“她诉苦水的言及到了韶才人、甚至还牵扯着梅贵妃。如是再往下说,难保不会引起我场面上的附和,甚至其它一些分明徒然的烦恼心,再招了平白事非便不好了!”将手中的茶盏往小几上一放,一声清越于耳畔起的泠淙。

    倾烟边忖度着缓一作礼:“还是美人想得周成。”

    是啊,周成。便是周成都不知被多少人惦记着暗恨着,若不周成岂不还叫人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吐了?

    筠淑女这档子事儿,先抛开梅贵妃不提态度,只从筠淑女的言语间可以看出她与酌鸢大抵是怨忿的。但我并不知道这怨忿的真与假,不知她是不是在有意做样子來试探我。

    或者退一步说,即便她从话儿到态度都是真心的,其间也得有个过渡,我不好立刻表现出与这个人的远近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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