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缪缪胡旋。若一只折了羽翼、几欲乘风又终免不得下降势头的凄美蝴蝶。
来不及有所动作,我慌乱抬眸,刚好瞥见安侍卫目色里滑过一抹轻微好奇。这该是他侍卫一职练就出的下意识,他默不作声,极干练的弯腰便捡拾起来。
“别……”我抬指想拦,终没有快过他去。只看见他一张瓷白泛浅血色的面孔倏然微变。
他擒在指间的小令是我写的,我自然知道字里行间该有多么香艳!既然已经遮掩不住,那道不如……不如干脆借此契机跟他言明我的心思岂不痛快?
我霍扶摇虽素性羞涩喜静,甚至已偏着些孤僻。但一旦是我认可并依赖的人,我的一颗心便都会赴在他的身上,性格也不再如平素一般的腼腆,甚至会变得几分欢脱、几许顽皮,行起事来也会是异于常人的几分胆魄。便是如此分裂的性格。
“安大哥。”我语气沉淀,虽心觉自己该是极镇定的,可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临阵不乱的从容,银牙不免打起瑟颤,“我的心思……”心潮跟着起伏,似被填满、又似有着巨大亏空。我一横心一咬牙,后半句话言的顺势连贯,“你已是知道的了!”声音不高,一重。
他定不曾料想到,我一个姑娘家居然会将痴缠之意如此言语的直白,况乎我还系着如此一重别样身份?他因俊美过度、而显得有少许阴柔的面孔猝然一粉,错开的目光下意识重落往我身上,才一触碰、又倏然游离开:“小主应当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我意料之中的回复,并非绝情亦或其它,只是疏落的厉害,“我们不可能。”又补一句,极低,低到嘶哑。
“不,我们可能!”此时我心下里埋藏已久的情绪,其实已经被他调动起来。情念一起,再收回去端得容易?我又迎他紧走几步。
他愣一愣,似乎想退后开去,却到底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