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闻了脚步声,他甫地回首。是时,刚好有习习晚风贴着一脉碧水倏然拂起,将他一头半挽半散在肩头的乌发做了缭乱、涣散。
在看到来人是我时,他淡漠的神情依旧十分寡味,并不见有什么合该有着的惊疑流露出来。
“你怎么……”须臾静默,我已回了回神,小声发问,有几许嗫嚅。原是想问他怎么会如此巧合的刚好又在这里,出口却成了几不可闻的一句自语,终究没问出来,不知道被什么做弄的。
说话间他已主动迎前几步,对我微作了礼。
几次交集,我们二人再面彼此时早已没了最初的那份拘谨,但中间那道看不见的身份鸿沟依然阻隔不减,故而从来客气,不曾疏远、又似乎无法再超越。
他颔首,仿佛识得我的心下所想:“昨日小主去拜会了梅贵妃,想必会有许多感触。”声音温温的,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直指灵魂。
月华如水,映的小渠、亭榭、花圃、曲丛间有流光不停歇的缓缓流动,仿佛清灵灵交错的觥筹。
我没有言语,算是默认。旋即莲转足髁,又迎他凑了几步上前过去,使二人之间保持了一段恰到好处的微妙距离。这距离看起来并不疏朗、又不太亲密的过了火。
安侍卫抿唇,复又侧首,将含一抹深意的目光落在倒影粼粼波光的湖面,语气沉淀:“倩舞涓已经自缢。”
“嗡――”的一下,我如遭雷击!甫的一大惊出声:“什么!”嗓音尖利的让我自己听来都森然害怕。我复又竭力平复住情绪,敛了一下眸子,低首,带一丝丝颤粟打抖的飘幽幽轻问,“什么时候的事?”
安侍卫垂目、又顺势抬起来,稳稳道:“就在今天下午。”于此也不待我再发问什么,他没有太多停滞,“倩舞涓服用了一块芝麻花生酥,跟着突然起了一身的红疹子。不出短短半柱香的时间,这些红疹子便又蔓延到了脸上,以至彻底毁去了如花容貌。”于此微定,情绪并无过多异样,“请了太医前去,却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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