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微停、语气沉下,“既然她这口气非得发出不可,我们若将修复好的玉镯重呈给她,岂不更使她添堵?不如不修,待期限一满,直接去向她告罪!”末尾一着重。
这通话虽是安侍卫的主意,但时不时在我脑海里一圈圈兜转,我也顿觉委实可行。虽然有不确定的因素,但梅贵妃的性子我是看在眼里的,更又况乎眼下这个情况,那玉镯怎么修得?谁人能修得?
除非我们身后有一棵大树可作倚靠,且这大树会使我们宫中岁月一时无忧。若不然,端得要明晃晃的去触梅妃的眉头、去将她不讨好果子吃的开罪!
“真真不愧是姊妹!”只听兮云吁一口长气,转目凝了华彩,“我忖想多时,也正是这个心思!”旋即又敛起眸色,徐徐絮絮的,“况且为今之计,予其胡乱奔忙,却还真不如这样一试。”
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我心下明白。
一阵夜风吹开窗子,将烛影带起飘曳势头,倏幽幽的乱了繁丝。我折步过去,把小木格子窗慢慢闭合。
几许月华扑了过来,那清寂寂的颜色刺痛了双眸,心底突然便升起了噬骨悲痛。
宫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有尽头……
这样的生活不是我喜欢的。我不喜欢,太不喜欢!太不喜欢了……
一时却又逃不出、挣不掉!只得,这般继续熬着、耗着、不知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
奈若何、奈若何,几多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