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到底晚了一步,被他冷不丁看到,便听身后他扬了声音急急唤我。
鬼使神差的,我并没有止住脚下的步子,依旧连奔带跑逃的自顾自。
可我怎么快得过有武艺傍身的他?只觉目色恍了一恍,溶溶夜色被一片月白铮然濡染。尚未待我完全回过神来,他已定定的立在我正前方,浅一作揖,对我行了个礼。
他还真是够执着的……
只是这个时辰了,天色早已入了浅黑,他一介御前侍卫,端得会出现在这玉华池畔?
恍惚中猛然想起,上月也是在与秀女宫相隔不远的御花园外同他巧遇,他似乎总喜欢往秀女宫周围兜圈子。当真御前侍卫是个如此清闲的差事,令他可以这般顺心随意的四处散步、观湖赏景?
“小主何故闷闷不乐?”
神思惝恍,忽听他启口发问。
我旋即侧目相顾,见他抬了皎皎双目正将神光定格在我身上。热切的目光里沉淀一层冷睿、还有些许疑惑。
我心下一暖、复又一凉。
暖得是我的闷闷不乐被他看在眼里,他如此体贴入微,甚是令我感动;而凉的是,我与他非亲非故且身份不对等,更是才见过几次面,他端得会对我如此关切?只怕是我自作多情,而他则是职责使然,仅此而已!
不过依着我此时的心情,即便他这看起来很是关切的言语仅是因为职责所在,还是不妨我同他倾吐一番心事。
我敛了带些雾气的眸子,稳住素乱的心,重又回身折步落座在湖畔一方青石上。
身后响起细微的足步声,安侍卫也跟着我重走回湖畔这边。但他只是立在我身边、又把身子微向后挪了挪,与我形成了一站一坐的格局。
我徐徐缓叹,将白日里梅贵妃驾临秀女宫、所赠玉镯一事的前后始末皆对他道了详尽,其间又免不得大吐一番苦水。
我夹杂着个人情绪,宣泄了个痛痛快快、尽致淋漓。言完之后下意识回身,只见他一张面孔沉了更胜的冷睿。
月华被揉碎了扑了过来,将他瓷白细腻的皮肤濡染烘托的恍若凝脂香玉。他颔首,唇畔一道虚白,宛若最精细的雕刀在白玉间划出一条浅痕:“那玉镯纵是能修,也万万修不得。”略一沉吟,稳着声息的一句。
“嗯?”我只把他当成了一个纯粹的倾听者,并不曾料到他会开口言出这么一句,一时没解过意来。
他抬目一顿:“还不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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