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成立近两载,两任总统,数任外交总长都没有把事情办妥,你们要想在这两个多月里完成突破确实难度很大,何罪之有?今天约你们谈话,主要是探讨一下突破的重点放在何处?究竟应该以什么正确的方针来行事?该付出多大的牺牲和代价?我想,这些国家虽然标榜国际协调,但终究是有矛盾和利益冲突地,不会是铁板一块吧?你们不要有所顾忌。”
“总统所言极是,各国虽然表面上敷衍,但实质态度和接洽情形是不一样的,卑职以为,外交上最有可能突破是德、美,最难突破的英、俄。”颜惠庆一一道来,“德国在欧洲由于身处俄、英、法三大国之包围,急于打破封锁,对我国抱有热切期望,特别是我国在边疆冲突与俄国交恶后,更是显示了浓厚的兴趣。卑职浅见,由于总统当日在北疆巡阅使任上与德国方面交情菲浅,故认为德国外交突破最易。美国对我国领土、主权野心不大,主要在于经济利益,总统既然公开首肯‘门户开放’、‘机会均等’,实际上已契合了美国地要求,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重大利益冲突。美国对华利益一直受英日同盟排挤,急于打开新局面,故而突破也较容易。英国虽然一直在口头上宣传中英友好,但对于我国新『政府』上台其实是有戒心的。据卑职在南方的好友透『露』,英国领事一直在和冯国璋等人在接触,据说朱尔典也参与其中。根据卑职的理解,这是英国一贯‘以华制华’的手段,英国在善后借款、西藏问题上所表现出的强硬,正是英国压迫我让步之期望。再加上朱尔典和袁世凯之间交情深厚,大总统推倒袁世凯后。彼不免有所疑虑。俄国为外交之最难者,一来俄国曾与我国就蒙古问题兵戎相见,虽然外界都渲染为小冲突、偶然的冲突,但卑职认为俄人怀恨在心,对我领土主权之觊觎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故建交困难重重。”
陆征祥小声道:“卑职此间听闻一小道消息,谓前不久以复辟罪名逮捕之铁良曾与俄国公使有过会晤,据说俄国方面有意扶持清廷复辟。事成后以蒙古和北满割让为报酬……此事曾在北京传得沸沸扬扬,最近才刚刚平息,不知总统是否听说此事?”
“我倒没听说此事。”秦时竹摇摇头。这事其实就是秦时竹授意葛洪义放出风声地,但在大面上却只能辟谣。
果然,陆征祥也是将信将疑:“此事俄国公使也曾大力辟谣,但报界舆论均认为不是空『穴』来风,况且铁良等至今仍被关押,不能不引起世间猜测。卑职倒以为。倘若真有此事,则中俄关系危矣!”
“总理对外交事务有何指示?”秦时竹适时转换了话题。
“总理只告诫我们兢兢业业去办事,为了大局可以暂且隐忍牺牲一些,民国初造,还应先以稳固国基为要义……另外还告诉我们。外交问题凡有重大决策,最好直接请示总统,由总统全权作主,以免不慎有损国体。”
“季老是老成谋国之言。”秦时竹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善后借款情况如何?”
“举步维艰。洋人借款,主要图谋控制我经济、财政大权,对国权大有损害,袁世凯『政府』时期已屡遭国会诘难,如果继续按照五国银行团地方针,即便是达成了,也难以在国会通过。因此卑职认为除非换个思路,否则善后借款只能走到死胡同里。”
颜惠庆苦恼地说:“问题在于,各大列强将善后借款作为承认我国新政权之前提条件,双方僵持不下,这也是为何两个月来外交没有重大进展,只能在原地打转转的原因。”
“确实如陆总长所说,是要换个思路了,以往那种要想一举全面获取承认的方针必须推倒重来。我听说美国已退出了六国银行团。这件事似乎可以利用一番。”
“美国人是商人禀『性』。所贪图者为经济利益尔,只是哪里去寻找如此巨大、可观之经济利益?”
“两位可曾忘了前日国会所批准之一亿元可转股债券?我相信。美国人对此感兴趣。”
秦时竹说完,其余两人会心一笑,这倒确实是一颗好骨头,可以吸引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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