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队遭到了迎头痛击,不得不落荒而逃。
在北洋军原本的防御体系内,保定的重点防御对象是向西,在其南北两面并没有太多地防御力量,为了争取时间迎击,拿下保定后蓝天蔚在保定城南部署了人马阻击,在保定一线则命令部队加紧构筑野战防御工事。在阻击战打得烽火连天的时候,主力部队在拼命地修筑工事。
由于保定的枢纽位置,要北上京城增援,非经过不可,王占元和杨善德也非常着急,如果不能迅速拿下保定,则北上增援就成了一团泡影,早上他们和曹锟的电报来往中,已经得知前线情况不妙,如果再在保定城下拖延时间,结果可想而知。
两师临时组建的前线司令部里,王占元拉长了脸,对杨善德说:“老弟,看来形势不妙啊,北京方面联系不上,现在连曹仲珊的三师也没有音讯,保定又给人家给占了,我们是不是要另外想想办法?”
“另外想办法?”杨善德算是北洋军中的新锐,虽然年龄不及王占元,但说话的口气却一点也不小,“在我看来,除了拿下保定,打通北上地道路,别无他法。”
听到这样直愣愣的话语,王占元不禁有些皱眉,但又不能明着说对方的不是,只好耐心地继续劝说道:“保定让人家占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两个的任务在于救援京城,如果为了一个保定而浪费时间,恐怕……大总统怪罪下来我们吃罪不起啊?”
对这位参加过甲午战争的老资格军界前辈而言,袁世凯和他是同龄人,别人都暗地里称呼袁世凯为“老头子”的时候,他还是坚持大总统的称呼,说穿了也不奇怪,如果袁世凯是“老头子”,那他王占元岂非也是“老头子”一个?
对于王占元地话,杨善德有些不服,什么叫做没办法地事情?岂有仗还没打就已经低头认输的道理?先头部队吃了一个大亏是不假,但原因在于敌情不明又贸然前进,如果仅仅这样就畏缩不前,北洋军地威名何在?这是就公事而言,在私底下。杨善德和徐树铮、靳云鹏等人交好,算是段系的铁杆,和王占元等冯系之间不时有明争暗斗,因此争执间又有了派系倾轧的背景。但眼下局势危急,大敌当前地情况下他杨善德还不至于为了这个而公开闹不和,只是略带情绪地反问王占元:“那依子春兄的意思?”
别看王占元刚才说得这么轻巧,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主意,就军事动作而言。要想迅速北上,不打保定还真没有别的出路。如果绕道,一方面部队只能依靠步行,从这走到北京恐怕没三天不行,而且即使到了也是疲惫不堪,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而且,即便绕道也不是这么好绕的,绕远了碍事。饶近了保不住保定敌军给你一个侧击,部队就全完了。王占元之所以刚才那么说,只是因为联系不上京城和第三师,心里惴惴不安而已,要说主意。还真的没有。老话说的不错,年纪大了,进取心和锐气都减退了,说好听是老成持重。说难听点是固步自封。
“依我的意思,部队远来疲惫,需要先休整一下,等弄明了敌情,联系上了陆军部再做决定不迟。”
听到这个答复,杨善德冷笑了一声,这是什么主意?比没有主意还坏。方才王占元口口声声不能耽误了时间,现在又说要休整休整、侦察侦察。看来真是老糊涂了。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还要照顾王占元的情绪,于是悠悠地说:“此谓老成谋国之言,只是目下大总统、段总理被困京城,对我们两师地援兵必然是望眼欲穿,能早一天到京城局势就多一分保证。部队远来疲惫是真,需要休整、侦察也是真,但机不可失。我的主张还是要尽快组织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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