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季节,北方已经入秋,玫州却还温热,夏颐卿衣服不厚,他感觉得到。胸口处已经被臻璇的泪水打湿了。
双手捧着泪眼婆娑的脸庞,夏颐卿轻轻吻了臻璇的唇角:“七娘,听着,虽然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但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结果,不要以猜测定了亲人的生死。”
臻璇望着夏颐卿的眼睛,那双眸子漆黑沉湛,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反复呢喃着夏颐卿的话,如被他蛊惑如被自己蛊惑,她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这场夺位之争会经历多久,也许在结束之前她就已经回到了甬州,她要面对那么多亲人,若他们每一个人都放弃了都不抱着希望了,才是真的会崩溃了的。
亲吻相拥,如果沉醉在此能忘掉那些痛楚,这一刻,就让她逃避了吧。
夜深人静时,臻璇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的夏颐卿睡得很沉,却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
第二日起来,在院子里再看到七皇子的时候,臻璇注意到了他难言的疲惫。
浑身一个激灵,臻璇突然想起来了,对于七皇子来说,他的妻儿有脱身的可能,而身在后宫的他的母亲惠昭仪是没有希望了的。
三天之后,新的诏书传遍了全国。
先帝谥号圣武睿帝,十几位妃嫔殉葬,惠昭仪的名字赫然在列。
四皇子登基,改年号景和。
再两天,先帝大皇子以清君侧名义起兵,三皇子应和,而后,七皇子亦起兵。
兄弟相争,注定满目焦土。
夏颐卿是要跟着七皇子一道的,但玫州去甬州路途遥远,又要经过四皇子掌控的地方,虽然臻璇带着孩子做百姓装扮出行不招人眼,但一旦硝烟起,女眷出门危险重重。
臻璇与夏颐卿商议之后,决定不冒险走这一段,青崖庄子虽然贫瘠,但也算是世外之地,便是有恶人寻上山来,庄户们也能护着臻璇一些。
再者,金矿就在庄子上,打仗要用到金银,夏颐卿亦会时常注意着庄子的动静。
臻璇上了山住到了庄子里,方怀德一家在帮夏颐卿做了眼线之后,还依旧住在庄子上,虽然不再委以他任,只做些寻常农事。
方怀德见臻璇到了,硬压着儿子、媳妇和孙子过来磕头。
方显余家的搓着手,尴尬地道:“奶奶,有什么要吩咐的,您就让姑娘们来唤我。”
庄子上虽安稳,但消息不便,李管事隔半个月下山一趟,带回来些零星消息。
战事你来我往,老百姓说不清输赢胜负,只晓得这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了,手中的铜板银子也一日比一日不值钱了。
臻璇想知道夏颐卿的消息。想知道甬州的情况,只是通信不便,根本没有办法。
一住便是几个月,眼瞅着入了腊月。往年这时候都在甬州忙着祭祖过节,今年却只能对月相思。
青崖庄子没什么出产,日子清苦些,倒也不至于挨饿。
李管事和臻璇交代了一声,决定第二日再去趟镇子里,也免得过几日下起雪来反倒是不易行走了。
等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李管事才从外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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