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浑厚的钟声敲响,清晨的阳光落在国子监的房舍中,身着灰袍的老者穿廊过栋,来到一处小苑中。
老者名为徐长青,国子监祭酒;少时举孝廉入仕,致仕三十余年,官拜二品内阁学士,因积劳成疾,大病一场后,辞官回乡治学。
十余年间,桃李满天下,被人奉为大儒,后,先帝将其召回入国子监治学至今。
虽年过古稀,发须皆白,但这位大儒的精气神还在,手中捧着书籍,脚步飞驰,一点都不比年轻人慢。
还未近小苑大门,徐长青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哄闹声,微微叹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能入国子监求学的,大多是皇室、藩王、世族的子弟,身份尊贵,对求学兴趣不大,特别是作为国子监祭酒的徐长青要教的这些,不是皇室子弟就是藩王世子,他们的起点便是别人的终点,何须用功读书来改变命运?
你可以叫醒睡着的人,却叫不醒装睡的人;徐长青有心教学可却无人认真听,每日来此也就走个过场。
轻叹一口气后,徐长青抱着书籍走入,哄闹声停歇了不少,一双双眸子盯着他打量片刻后便回到各自座位上。
徐长青是有名的大儒,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九州,是先帝亲自请回来国子监教书的大祭酒,就连女帝都不敢怠慢,更何况是这些‘二世祖’,他们读书可以不用功,但不能不给这位大儒面子。
徐长青微微扫视了一眼四周,不由皱紧眉头,竟然空了几个位置;寻常时可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戒尺敲在案台上,徐长青面色阴沉,道:“还有几位呢,抱病在家?还是一起病的?”。
台下十几位公子小姐相互对视着,噤若寒蝉,良久才有一人鼓足勇气站起来,道:“禀徐先生,他们去城外听课了”。
“听课?”
徐长青微微皱眉,这些贵公子、千金小姐寻常时就连他的课都不听,竟然会跑到城外去听课,这怎么可能,去城外玩儿还差不多。
“听谁的课”
“是,是道祖”
“道祖?什么道祖,又是哪个江湖骗子自封的道祖?”
徐长青再次皱眉,这几日,帝都流传着什么道祖的事迹,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不过,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听这些八卦,对此事也就一无所知。
“不是江湖骗子,道祖是有真才实学的圣人,他说,大道三千,每人都可走出自己的道来,术士一道、巫师一道未尝不可比武道强……”
说起道祖,那人的嘴便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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