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宁带着愤怒的抨击朝政,章衡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大宋朝已经是烂透了,大宋太祖太宗设置下来的框架,让后来的有识之士都动弹不得,范相公也好,韩相公也罢,谁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框架中改革,纯粹是腾挪是根本救不了大宋的。
依着如今官家与文武百官们的做法,这庞大的大宋朝已经是咯吱作响不堪重负了,可官家还不断的在往上面添加负担,文武百官们则是拼命挖着大宋朝的根基,生怕它不早日坍塌。”
陆伊宁点头道:“所以啊,干脆就反了得了,咱们从交趾出兵,邕州本来就是咱们的,钦州、梧州这些地方守备力量薄弱,连之前侬智高都跟玩似的打下来了,换了护卫队,那不是唾手可得么,广南东路各州亦是如此,都是你的老部下,你振臂一呼,直接就望风而投。
如此两广、广源州、交趾连成一片,往北拿下荆湖南路,控制襄州然后顺势拿下福建路江南西路,沿着长江,切断南北,然后将江南拿下来,基本上就跟宋朝隔江而治了。
到了这一步,以你的治国才能,无须十年的时间,长江以南的发展将远远超越北方,届时拿下全国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等咱们完成对全国的控制,收回西夏,灭了辽国,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你又何必再回去受那帮鸟人的腌臜气呢!”
听着陆伊宁的话,章衡大笑了起来,在陆伊宁的话中,拿下大宋仿佛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不过说实话啊,划江而治现不现实不知道,但要拿下两广与交趾连成一片,倒真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想一想,之前以侬智高军的战斗力,两广就差点全被拿下了,若不是章衡有先见之明修建了广州城据城而守,说不好连广州都被攻下了。
若是由自己指挥,然后由现在的交趾军队攻打两广,拿下来应该是十分轻松的,至于拿下荆湖地区控制长江分割南北,可能就没有那么轻松了,至于拿下江南可没有那么轻松。
如今的大宋虽然问题一大堆,但也没有到一推就倒的地步,不然也不可能在群狼环伺之下还依然歌舞升平的。
想要击败大宋,还得里外结合,光是从外部进攻不行,光是从内部瓦解也很难,大宋的结构很奇妙,从内部瓦解相当困难,从外部也不好打,而造就这些付出的代价是失去进攻性。
嗯,就是一头老乌龟。
既然事不可为,所以,章衡回京了。
这一趟来广南西路,从皇佑元年到皇佑四年夏,足足三年多的时间,而这三年多的时间,章衡干下的事情也是十分夺目的,首先他造就一个大城,其次他灭了一个强国。
只是灭国之事,未必就有功劳,甚至会有祸事,因此回京的路上,章衡说不上踌躇满志,而是心怀警惕,毕竟,想要趁机发难的人估计还是不少。
就在章衡回京的路上,他收到了一个令他十分震撼的消息。
那个对他十分欣赏的老长官范仲淹死了!
章衡听闻到消息时候有些愣了,庆历元年,官家召范仲淹回朝,授枢密副使。后拜参知政事,上《答手诏条陈十事》,发起“庆历新政”,推行改革。
不久后新政受挫,范仲淹自请出京,历知邠州、邓州、杭州、青州,至今已经是将近十个年头过去了,而在今年改知颍州,在扶疾上任的途中逝世,享年六十四岁。
章衡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对宋朝这些后世多有大名的名臣的操守是颇为钦佩的,但另一方面,他对这些有着大名,但对国家命运却没有重大改变的名臣又是有不屑的感觉,这里面的感觉颇为复杂。
在章衡看来,范仲淹也好,韩琦也罢,王安石、司马光亦然,还有苏轼兄弟、章惇等人,号称北宋名臣,但这些名臣不过是文名颇佳,给大宋乃至于后世留下璀璨的精神财富,论从政治上对国家的贡献,章衡着实是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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