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进行治理,让当地首领为长官自行管理,这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只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朝廷也乐见其成。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广源州在邕州西南,处于宋朝与交趾中间,本来隶属于邕州管,但由于距离邕州距离远,所以朝廷对其管理算是鞭长莫及,所以管理并不多。
而因为广源州盛产黄金、丹砂,因此交趾不断向北蚕食,想占领广源州。
交趾派兵攻到广源后,俘虏首领农全福,并且每年都要从广源州掠走大量的金货,赋敛无厌,州人愁苦。
农全福被俘后,他的妻子改嫁,生下其子名叫农智高。农智高长大后,仍然被部族推举为首领,于是农智高率领部众开始反抗交趾的侵犯与奴役。
交趾怎么可能让农智高势力强大呢,那样的话就会阻碍他们继续在广源州的掠夺。因此,交趾便出兵攻占了傥犹州,俘虏了农智高。
交趾虽然俘虏了农智高,但他们明白,农氏部众不可能服从于他们,于是交趾决定收买农智高,继续让其北上拓展势力,但必须听从交趾的。
农智高被释放后,并没有被交趾所打动,毕竟交趾与他有世仇,因此农智高继续反抗交趾。
此时如果朝廷介入,援助农智高,或许就不会后续的战争……”
章衡惋惜地摇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农智高给两广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固然是可恨的。
但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们朝廷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子民,以至于像农智高这样的百姓不得不自己起来反抗交趾,在迫于无奈之下,不得不向两广进发,以避开交趾。
所以,问题的根源在于交趾,若是不能把交趾这个问题的根源给解决到,下一次还会有类似农智高的人出现的。”
章衡此言一出,余靖等人脸色煞为精彩。
余靖虽然官位不如章衡,但资历比章衡还要深得多,仗着自身资历,余靖立即出言反对道:“此次击败农智高,两广之危机已经消解,不宜再起边衅,大宋朝的敌人在西北方向,不在于南面。
章相公,你虽是两广宣抚使,但也不可以挑起边衅,尤其是与李朝纷争,大宋与李朝乃是邦交之国,历来友好,你若是擅自破坏两国邦交,到时候去官家那里可不好交差!”
章衡听了余靖的话,神色有些肃穆道:“余侍郎,我就想问一下,广源州是哪国的土地?”
余靖皱起了眉头道:“广源州是大宋的土地,但广源州却是一块瘴土,除了本地土人,外地士兵若是进去,势必有极大地折损,所以,还是继续封各洞镇守即是,又何必让大宋士兵冒着风险去深入广源州呢?”
章衡点头道:“既然余侍郎认可广源州是大宋的土地便是了,接下来,本官也不会越过广源州去到李朝的土地去,只在广源州进行施政,但若是李朝有对大宋有挑衅行为,那我打他们,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余靖怒道:“章相公,你这是要蓄意挑起边衅是不是,广源州虽说是大宋领土的,但实际上一向是只予以羁縻,那里的事情是各洞主说了算,咱们过去,那是要平添多少乱子,到时候若海引起交趾的不满,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余靖反对,但章衡意见已决:“余侍郎,此事本官已经有了计划了,就不劳你操心了。”
章衡转头与狄青道:“狄帅,进军广源州,你来安排开路的事宜。”
狄青肃立道:“是,章相公!”
余靖跺脚道:“擅起边衅,为国招凶,我余靖要上札子弹劾你!”
章衡微笑点了点头道:“您随意弹劾,本官不过不想挑起边衅,只想要给两广百姓一个安宁的家园罢了,以前本官没有机会,但现在既然身为宣抚使,自然要为朝廷解决这个隐患,余侍郎认为此事不妥,自然有权利向朝廷弹劾本官,但本官依然要做的。”
余靖跺脚生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