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只是虚张声势,不过也有朝廷不肯妥协的时候,那可能就会闹得比较大了。
但大多数时候朝廷处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会象征性的处理一下引起兵变的文官,然后重赏安抚军队,事情就算是过了。
陈昌佑看到现场情况,顿时心下担忧,这次可不是别的官员,这次来的是三衙的代表狄青,还有枢密院的枢密副使,以往那是一些以他职兼任的经略使之类的,这性质是不一样的。
三衙是军队的直接领导机构,而枢密院更是军队真正的最高权力机构,他们若是真敢逼宫这两位,到时候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别的陈昌佑不知道,但此事若是发生了,他在三衙的老上司肯定会怪责他对军队的控制力这么差,恐怕以后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而最令人担心的是,章衡这人睚眦必报,就算是他此时被逼停止裁军,但之后呢?
陈昌佑想起江南桉与海州桉,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比那些通天的官员们还有能耐,能够扛得住章衡的报复。
然而帐内群情汹汹,陈昌佑感觉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
“鲁当,你们可别乱来,我跟你说,这章相公可不是什么善茬……”
陈昌佑试图阻止鲁当他们的冒险,不了却是直接激起了在场指挥使们的凶悍之气,鲁当哈哈一笑鼓嚷道:“兄弟们,择日不如撞日,就趁现在夜黑风高时,咱们直接将临安商行那些奸商给砍了,然后找兔相公辩论去!”
“哈哈!痛快!走走,回去召集人马!杀他娘个痛快!”
“哈哈,同去同去,杀他娘的,我告诉你们,那个骚娘子,老子看着眼馋,那大胸脯,是老子的最爱,你们谁也别跟老子抢,也别伤了她!你们若是想尝尝味道,也得排在老子后面!”
“放屁!怎么就成了你的了,谁先抢着就是谁的,谁不服气,拿刀枪来讲道理!”
“……”
陈昌佑急得不行,连连吆喝,但却是没有人再听他的了,指挥使们纷纷冲了出去,陈昌佑急得跳脚。
陈延着也是十分焦急,但却是拉着陈昌佑。
陈昌佑急道:“你拉着我干嘛,我得去跟章相公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快跑啊!”
陈延着低声道:“陈帅,命重要,一会别让这些**将我们也顺手给宰了!平时他们对我们可也是不服气的。”
陈延着的话像是一瓢冷水一般浇在他的脑袋上,顿时令他打了个哆嗦,他牙齿上下交战了片刻,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然后立即下了决定:“对对,我们先躲起来,让亲兵护送我们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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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衡忙了一天,到了此时已经有些困倦了,打算打盆热水泡泡脚准备睡觉,没想到陆尹宁找了过来。
章衡笑道:“怎么还不睡觉?”
陆尹宁撩了一下头发,不见妩媚,倒是显得十分豪迈——没办法,浓眉大眼的,实在是妩媚不起来,就算是顶着俩大车灯都没用,反而是颤颤巍巍的,尤其是霸气十足。
“白日间事情太多,忙得脑瓜子都麻了,太累了反而睡不着觉,找你来聊聊天,放松放松。”
陆尹宁如是道。
章衡顿时心下吐槽,说得好像是来我这洗脚按摩来了。
想到这里,章衡看了看自己拿着的洗脚盆,顿时暗自啐了一声,赶紧将洗脚盆放下,然后请陆尹宁坐下,大晚上的,也不好喝茶,章衡便给倒了杯西北地区常见的奶茶,两人喝着温热的奶茶聊了起来。
陆尹宁说是过来说话放松放松,但真说起话来,其实还是工作上的事情,主要还是襄州那一摊子的事情。
章衡对这些倒不是不重视,只是平时也会关注,此事说来,也算是闲聊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外面忽然有了动静。
一个青年人敲门进来道:“东家,军营中有动静,看着不太寻常,弟兄们已经起来了,一会若有动乱,您就待着别动。”
青年人叫严省身,是佟伯鼎派过来保护章衡的护卫队的队长。
章衡呵呵一笑:“多砍几个脑袋,尤其是带头的。”
严省身肃穆地点点头,转身去了。
陆尹宁吃惊道:“怎么回事?”
章衡笑道:“别担心,想不想看一场大戏?”
陆尹宁猜到了什么,吃惊道:“军队有暴乱?”
章衡点点头道:“贪婪惯了,竟是一点亏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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