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喻的。
而满朝衮衮诸公对他们的苦难视而不见,救灾不力,浮于表面!
这种现实令得章衡感觉到十分的痛苦,也十分的愤怒,尤其是他站了出来,却无能为力的时候,这种愤怒几乎令得他难以自持。
“老师……可是,朝廷明明是可以有所作为的啊!……”
章衡有些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贾昌朝只是长长叹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这个弟子,章衡心中的热血之滚烫,令他颇为触动,但他又能如何?
他虽然贵为宰相,但面对如此大势,他也难以撼动。
面对汹汹言论,赵祯也扛不住了,在一次朝会之后,赵祯召见章衡。
赵祯先是温言问了章衡最近的工作状况,温言鼓励了几句之后,便委婉道:“居正,荒政的事情要干,但也得考虑朝廷的实际啊,按照你现在的这个规划,可能赈灾之后,今年朝廷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而且,朝中大臣也有意见,说此次灾荒也未必便如同预料中那么糟糕,说不定要好得多,现在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到时候没有旱灾,这不是劳民伤财了么?”
章衡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官家,这是谁说的,现在已经是将近四月底了,已经是误了农时,无论今年还能不能下雨,农时耽误了就是耽误了,粮食减产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
所以,咱们就得按照最差的情况来做准备啊,否则一旦事情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到时候就要措手不及了。
至于是不是劳民伤财……”
章衡直视赵祯的双眼道:“……陛下,咱们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保护天下的百姓!”
赵祯眼帘一垂:“居正啊,你的担忧朕也明白,可是,现在群情汹汹,朕也扛不住啊!”
似乎是觉得对不住章衡,赵祯立即道:“不过居正你放心,朕已经准备下第三道罪己诏了,应该上天看到了,应该就能体恤万民,给大宋降一场甘霖了,到时候旱情自解,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呵呵。”
章衡:“……”
在章衡看来,这已经是无异于掩耳盗铃了,章衡想要努力争辩,但赵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说自己累了,让章衡退下。
章衡无奈,只能退出。
之后几天,各个负责请款的胥吏纷纷向章衡汇报情况,各曹署回复过来能够基本上给出来的支援距离一成都还有很大的距离。
三司那边的回执说在赈灾上只有三十万贯的预算,其余枢密院之类的更是吝啬,加起来都没有三司多。
章衡统计了一下,最终只有五十多万贯的钱可以用。
就这个成绩,祝臣忠都十分高兴地与章衡道:“不愧是提点,这么多的赈灾款,着实是大宋朝建国以来最多的一次了,咱们可以打一个富裕仗了!”
方元榷看着也十分钦佩:“是啊,还得是提点啊,以往再严重的灾情,也没有这么多的。
去岁川蜀大旱,前两年的江淮大旱,朝廷好像也就拨了不到十万贯的钱,就这朝臣都在说靡费过多之类的话。
今年这局势还没有明朗呢,就给了这么多,提点的面子还是有用的。”
整个户房都十分的振奋,俱都以为这是章衡的功绩,当然也有为自己讨功劳的意思,毕竟这些时间他们的确是比以往来得更加的勤奋,去各个部门要钱,也是软磨硬泡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引起各官署的强烈反应。
章衡当然知道这种情况,虽然他内心很是不忿,但还是得继续激励人心:“大家干得非常好,咱们继续努力,到了年底,本官会一一为你们请功的。”
有了章衡的承诺,户房顿时群情激动。
章衡宽慰了下属,然后开始瞪大眼睛研究数据。
此次三司给了三十万贯,内藏库、封桩钱物、上贡米,加上枢密院支援出来的军粮,加起来有将近五十多万贯的钱粮。
这些在历年以来的确算是多的,但以章衡对此次灾情的预估,肯定是不够的,甚至可能只够一个零头而已。
若是换了别人,可能就此泄气了,用什么【尽人事听天命】的话来安慰自己,但章衡又岂是这等人。
章衡找来方元榷问道:“各地常平仓的摸底情况如何了?”
方元榷道:“估计没有那么快,而且……也没有那么容易。”
章衡一听便知道里面有猫腻,赶紧问道:“怎么说?”
方元榷道:“常平仓是经常出问题的,大宋朝设立常平仓之初,严令禁止挪用仓米。
但过几年后,仓米多有结余,如不及时更新会使仓米陈腐不可食用。
所以在先帝时期,规定常平仓谷米经两年可支作军粮,以新米还之。
但此例一开,支拨仓储谷米的行为就不可遏制。
在合法挪用仓米的同时,擅自挪用的现象也非常严重,以至于当突发灾情急需赈灾时却无米可用。
地方官府擅自支遣义仓米的问题也日益严重,所以朝廷不断出台新法规来加强管理。
康定元年时候,朝廷便颁发律法规定【过一日不拨,监、专杖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