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庠看了谭荣一眼道:“若是不给机会,你们现在就该在牢狱之中了。
别想太多了,江南是人才荟萃之地,暂时的落后并不打紧,以后会有机会的。”
宋庠说得轻描澹写,因为此次筹谋夏竦归京,宋庠虽说是有些损失,但并不算大,但收获可比损失大多了。
原本江南系官员指望着夏竦回归,他们便算是有了主心骨,但夏竦远在西北,便只能靠着夏安期最为联系纽带,现在夏安期进去了,江南一系顿时有些群龙无首。
宋庠虽说是雍丘县人,是纯正的北方人,但宋庠算是夏竦的门生,所以他们也认,但之前有夏安期在,这些人还不太往他这边靠,但夏安期进去了,这些人便只能指着他了。
当他收拢了江南系之后,宋庠却是不太想让夏竦回来了。
笑话,他回来了,这些人我还能够指挥得动么?
不过还有一个需要解决的矛盾,便是高若讷。
宋庠指使高若讷弹劾贾昌朝,但却被赵祯与贾昌朝给秀了一脸,现在高若讷还在告病居家呢,等候赵祯的发落。
宋庠也有些后悔,就不该让高若讷去出这个头,现在好了,高若讷肯定将自己恨之入骨了!
宋庠想了一会,咬了咬牙,写了一封信,然后附上一张文件,让家人送去高若讷府上。
高若讷在家静居,但心却是不静,家里人不敢惹他,远远避开了,以至于高府一片寂静,这让人走路的脚步声显得尤其明显。
高若讷在静室里焚香静心,盘着腿静坐,忽而有匆匆脚步声传来,高若讷的心立即躁动了起来。
“老爷,有您的信。”
“快快拿进来!”高若讷急促道。
下人赶紧推门,将信送了进来,可高若讷一看信封落款,顿时又将信件扔在了地上。
“呸!小人!”
高若讷怒骂道。
下人赶紧退了出去,悄悄将门掩上。
高若讷指着地上的信一顿输出,但骂了一会之后,又臊眉耷眼将信捡了起来,拆开信件,将里面的东西都抽出来,高若讷看到里面的物件,顿时怒了:“这狗东西,耍了我一把,坏了我前程,就一个院子就想我原谅他?”
高若讷愤愤不平,但看清楚了院子的位置之后,高若讷脸上有了变化:“……还别说,这老小子是懂我的,竟然将这院子给我……”
想起他去过宋庠那个外表平平无奇,但内在却是低调而奢华的园林,高若讷心里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没办法,那园子实在是太贵重了,但凡是热爱生活的人,看到那园子,便有在其中归老的心思,鬼知道宋庠在里面砸了多少钱。
想起了这个,高若讷又是啐了一声,这宋庠对外一副清廉模样,但内地里却是穷奢极欲。
“他么的就是个伪君子!”
骂归骂,但看在园子的份上,高若讷还是决定捏着鼻子与宋庠和好,当然,他这御史中丞的职位可能要被撸了,若是去地方就职,朝中又没有人,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所以,无论是园子的份上,还是为自己的前程着想,高若讷都不可能与宋庠彻底绝交。
于是高若讷捏着鼻子给宋庠写了一封信,算是将事情给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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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系的屈服,令得央行统合各大钱庄的行动变得十分的顺利。
流内铨在赵祯的提点下给韩以逊一个孔目官的身份,入职央行,归章衡管辖。
有韩以逊这个内鬼,各大钱庄的大掌柜们也不敢做什么手脚,当然,应该也是谭荣那边的警告起作用了。
汴京的钱庄后面的官僚更是懂事,不仅十分主动地配合,还彻底抽身,将其余的钱庄也卖给了央行。
章衡也是够意思,不涉及此次围攻央行的钱庄,俱都给了个好价格,倒是令人称赞。
但章衡也并非没有雷霆手段,一个唐州的钱庄实在是不识相,不仅抗拒央行入驻,还将里面的现金流全部抽干,还自作聪明的放了一把火,将账本烧得一干二净,以后这样便脱了干系。
章衡控制了该钱庄的大掌柜,顺蔓摸瓜,找到了背后的金主,然后将整个证据链坐实,交给了赵祯,赵祯勃然大怒,令人抄家,男子流放三千里,女子打入教坊司,一时间震撼了江南系。
经此一役,央行不仅度过了危机,彻底站稳了跟脚,还将规模直接扩大了十倍!
当然这个规模不是指现金流,而是整个金融网络。
汴京里的大钱庄基本被央行收拢到手,而江南系的钱庄基本都是联通南北的,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在汴京有钱庄,在江南各地也有钱庄。
央行收了江南系钱庄,顿时将触角深入到江南。
这时候收服韩以逊的意义便出来了。
韩以逊以新身份深入江南,整合江南的钱庄便成为了可能。
虽说江南系的官员已经打算断肢求生,但这不代表钱庄便能够轻松纳入央行了。
钱庄多是庞然大物,一个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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