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人嘛,张麻子,这位是夏知事,可不敢怠慢了,好好回答夏知事的问话。”
说完章衡便施施然背着手走开了。
夏安期看了一下走远的章衡,又看了一下身旁垂手而立,显得似乎人畜无害的张麻子,心中思绪万千,也有许多疑问想问。
张麻子看到夏安期打量自己,便笑道:“夏知事,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张麻子这么说了,夏安期便不客气了,问道:“张管事,你们泉州商行在泉州,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将这么多钱运过来放央行这边呢?”
他还以为张麻子会顾左右而言他,但张麻子却是直言不讳,笑了笑道:“章大人需要,所以我们就来了。”
夏安期心中又是一个咯噔:“章知事什么时候跟你们说需要的?”
“一个半月之前。”张麻子老老实实回答道。
夏安期闻言稍微舒了一口气,一个半月之前,那就是他设套之前,那就是说,这事情不是针对他而来的。
但张麻子随后的话,却是在他心中掀起来滔天巨浪。
张麻子说道:“……实不相瞒,章大人早在年前便已经说了此事,不过是在一个半月前才让我们起行的……”
张麻子与夏安期微微笑道:“……章大人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预料到会有今日之事了。”
夏安期顿时有些失态,失声道:“几个月之前便预料到有挤兑之事?”
张麻子呵呵一笑:“央行开天下之先,必将成为天下第一钱庄,这是必然的,因为存钱给利息,所以,其余的钱庄若是不跟进,那么其余钱庄只有渐渐消亡的命运。
夏知事,如果你是钱庄的人,你会任由央行不断地侵蚀你的钱庄的份额,最后你的钱庄以亏损收场吗?”
夏安期不说话。
张麻子也不在意,笑道:“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一定会有所动作。
但央行毕竟是朝廷的机构,是二府三司以及官家一起定下来的国策,他们就算是心有不满,又能够如何?
不过,他们官面上没有办法反抗,在商道上却是他们的地盘,所以,章大人早就预料到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针对一家银行,或者说钱庄,最有效的招数是什么,当然就是令这家银行失信,即便央行是朝廷的央行,可一旦被挤兑而停止兑付,依然会失去信用。
信用这个东西,建立难,但摧毁却是容易,央行若真是出现这种拒绝兑付的情况,到后来即便是朝廷出手,也难以再如之前为人所信任了。
所以,章大人让我们泉州商行鼎力相助,给央行送来应急的钱。
嗯,还有今天这场秀,足足五百万贯的铜钱,将近上千辆的货车,将会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来。
而这些,都会被汴京百姓看在眼里,您说,当他们看到这个之后,他们还会怀疑央行的实力吗?”
夏安期有些失魂落魄。
这对他来说打击颇大。
原本他想着,章衡应该在他的计谋之下溃不成军,央行失信,章衡被撤职,然后前途一片黑暗,暗然离场。
没想到章衡竟然早在几个月之前,便已经预料到今日之事,他夏安期的妙计甚至都起不到一丝的作用,便被章衡随手布置的暗手给破了个干干净净!
这暗手甚至都不是针对他夏安期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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