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羹。
章衡甚至看到一个至少是路级别的大官,但却对一个一看便是胥吏的人抱拳恳求,但胥吏便是不给一个好脸色,三两句便将人给打发了:“这个啊,现在办不了,回去等消息吧!”
那大官气得满脸铁青,但又无可奈何,站在原地几乎要升天了,但又能如何,跺了跺脚便要离去,章衡赶紧过去叫住了他:“这位兄台……”
这人看到章衡一脸小年轻的模样,也不愿意搭理,扭头就走。
章衡:“……”
好嘛,有些人不值得可怜。
章衡原本想过去问问这人,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另外若是能够得知一些内幕,也趁机可以借故发挥。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也要借机给烧起来才是,不然无缘无故的,想要整顿可没有那么简单。
但这老东西却是不识趣。
呸!
活该你受罪!
正当章衡愤愤不平的时候,里面有一个中年文士匆匆跑到章衡面前,拱手行礼道:“当面的可是新来的度支判官章判官?”
章衡笑着点头:“正是章某,你是?”
中年文士松了一口气道:“小人乃是度支孔目官,是您的直属下司,小人名叫丁守恭,您叫我老丁即可,章判官,可把您给盼来了!”
章衡一听这味儿已经不对了,但来都来了,还能转身跑了不成,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往里走了。
丁守恭是个孔目官,所谓孔目官,衙前吏职,也就是说不是正式官员,而是吏员所谓孔目,是一孔一目,皆须经由其手的意思,类似于后世部门之中的办公厅主任、副主任、分管主任等,虽然官职不高,但重要性却是极高!
三司人多,官署更多。
站在大门口往里面看,密密麻麻的都是各个部门的匾额。
走到里面,才真正看到三司的结构是何其复杂庞大!
丁守恭别的还不知道,但是个好的导游,他一边走一边给章衡介绍。
“……三司掌全国茶、盐、矿冶、工商税收、河渠及军器之事,又要掌统筹财政收支及粮食漕运,为了应付这么庞大的收支,三司只能越来越大。
盐铁之下设七桉,即兵桉、胃桉、商税桉、都盐桉、茶桉、铁桉、设桉等,掌管全国矿冶、茶、盐、商税、河渠和军器等。
户部之下设五桉,户税桉、上供桉、修造桉、曲桉、衣粮桉,掌管全国户口、两税、酒税等事。
而咱们度支之下设八桉,赏给桉、钱帛桉、粮料桉、常平桉、发运桉、骑桉、斛斗桉、百官桉,掌管全国财赋之数。……”
丁守恭嘿嘿笑了笑:“……这就有二十一个桉了,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
章衡想了想道:“是还有一些监督的机构么?”
丁守恭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道:“早就听说章判官是天下第一等聪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的确是还有一些监督性的机构,有磨勘司、都主辖收支司、拘收司、都理欠司、都凭由司、开折司、发放司、勾凿司、催驱司、受事司等。
说起来,这三司职权之广泛,事务殷繁着实令人头痛啊。”
丁守恭的感慨让章衡也是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但随即章衡暗自思忖道,好在我的官职叫三司度支判官,我只管管理好度支司的事情就好了,其余的事情就无须管太多了。
度支嘛,就是管出纳,收税不好收,但花钱还不好花么。
丁守恭似乎看清楚了章衡的心思,低声苦笑道:“章判官,您可能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章衡虚心求教:“还请丁孔目仔细说说。”
丁守恭见章衡这么虚心,心里也是高兴,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好被呵斥的准备了,因为官员历来对吏员是充满敌视傲慢之心的,一方面视他们为仇寇,另一方面又要驱使他们干活,虽说吏员也总有办法治官员,但碰上了总是倒霉的。
如同章衡这样的天之骄子,更是不好伺候,章衡这样的官员的特点是自视甚高,对于具体事务又半懂不懂的,最是难以斥候。
但没想到这章衡竟是能够与他虚心求教,这让丁守恭心里也是舒坦了不少,他赶紧给解释起来。
“……度支之下设八桉,赏给桉、钱帛桉、粮料桉、常平桉、发运桉、骑桉、斛斗桉、百官桉,掌管全国财赋之数,但最重要的还是掌管支出。
比如说赏给桉,就是掌百官给赐,赙赠例物、口食及冬春衣物等事,意思是皇帝给百官赏钱物事的。
其他的比如粮料桉则掌诸军粮料,诸州刍粟给受,诸军校口食,御河漕运及商人飞钱等事。
其余的桉也大多类似,都是只管花钱的。”
听到这里,章衡点头道:“明白了,咱们司就只管花钱,而且钱还在咱们手上,那这么说,咱们司在三司里面应该是位高权重的吧,毕竟掌钱的人才是老大嘛。”
丁守恭苦笑道:“按理来说,出纳在财务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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