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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怎么老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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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春闱,所以曾公亮让曾孝宽与章衡不要过于放松。

    所以虽是过年期间,也是每日读书写字,真有人宴请,才会出去应酬。

    韩绛兄弟在元夕举办了诗会,非要邀请章衡过去,章衡推辞不了,只好去了。

    在诗会上见到了许多的熟人,吕公着,王珪,杨寘等等,俱都十分的热情。

    不过虽是诗会,大家却没有怎么谈诗词的事情,毕竟有章衡的元夕词在前,再作意义不大,大家也不想自取其辱。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开春便是春闱,大家的心思也都在春闱之上,对于诗词也没有太上心了。

    正月十五一过,庆历二年的春节便算是过了,太学国子监也应时开学。

    章衡也随即投入到紧张的备考之中。

    章衡不敢大意,每日将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有时候曾幼薇陆尹宁找过来,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章衡都只是草草几句便应付了。

    章衡每日大量的刷题看书抄写经典,每日早上起来更是朗读经典培养文感,务必保证自己写文章的时候有古意而流畅。

    章衡相信运气这玩意,但更相信努力。

    他要将所有的细节都准备好,将所有基础的东西都掌握住,至于其他的,便交给运气好了。

    其余这段紧张的备考一共也没有几天,正月十五入学,到二月初八,一共只有二十天出头,这么短的时间,其实也学习不了什么东西了,主要便是查漏补缺。

    章衡因为有前世的积累,他的心态相当好,越是临近考试日期,越是冷静,当然这也是实力带来的。

    而有些学子,到了这个时候便开始沉不住气了,有些人每日虽然也看书。

    但看不太进去了,有些学子已经开始失眠了,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

    有些学子更是过分,学习不进去,便出去吃饭喝酒,美其名曰放松一下心情。

    最近这些时间,章衡学习到深夜,便会道山坡上散步,看到远处迎祥池处,一样的灯火辉煌,想来便是那些学子在给青楼妓馆捧场了。

    离着春闱的时间越来越近,已经是开春了,但一场春雪却突然而来,将原本已经变暖的天气再次天寒地冻起来。

    章衡瑟瑟发抖着进入考场。

    虽然带多了一床被子,但依然冻得哆哆嗦嗦,尤其是执笔时候,双手已经冻得发僵,让他原本有些俗艳的书法反而多了一些古朴。

    章衡只能一边烤着炉子一边答题。

    会试的题目比解试的题目要难一些,但对于章衡来说,并没有脱离他做过的题目,有些题目甚至已经被章衡化作本能,就只是看一眼,大约便估量了个大概了。

    对他来说,难点不在于试卷之上,而在于严寒的天气。

    第一日章衡挨了一天,第二天起来便发现脑袋有些昏沉,心里不免暗喊一声糟糕,大约是冻感冒了,他赶紧烧了一壶姜汤。

    没错,便是姜汤。

    他见到下雪了,便预料到可能会遭遇严寒感冒的问题。

    于是让曾夫人放了一些姜葱进去,当然,曾孝宽那边也有,果然是用上了。

    喝完了姜汤,浑身这才暖了起来,趁机又煮了早餐囫囵吃了,整个人这才活了过来。

    然后趁着大家都还没有起来,他叫了衙役,带着去如厕,刚刚走到茅厕前,便听到了一个诧异的声音:“咦!是你!又是你!你又来祸害我了!”

    章衡听着声音有点熟悉,赶紧抬眼看去,这一看顿时惊讶道:“这位兄台,你原来也考中了,不过,你怎么又被安排在这茅厕之侧?”

    那士子悲愤不已道:“我如何知道,我如何知道!悲乎哀哉!……算了,兄台,您上吧,痛痛快快的上,不必怜惜我!……”

    章衡只能是讪笑一声,然后进去茅厕,脱下裤子,冻得哆嗦,也不太敢用力,以免声音太大刺激到那个可怜人,只是味道终究还是不好闻,才拉了一般,便听到那位仁兄又开始yue了起来。

    章衡结束出来,外面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那位仁兄面色铁青。

    章衡十分抱歉与其拱手,低声道:“在下章衡,字居正,等考完了,我请你吃饭。”

    原本这位士子已经忍住了,但听了章衡这么一说,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章衡:“……”

    他赶紧灰熘熘地回了自己的号子,怀着愧疚之心,该答题答题,该睡觉睡觉。

    人与人的悲欢各不相同,有的人坐在茅厕旁边忍受人间五谷轮回,有的人坐在号子里忍受寒冷,同是痛苦,但有些人不仅要闻臭味,还得忍受严寒。

    相比较起来,章衡还算是幸福许多的。

    可即便是如此,当贡院大门洞开的时候,章衡也脸色青白,跌跌撞撞出了贡院,让章衎拉着回家,泡了一顿热水澡,吃了一顿热腾腾带汤的面条后,才算是活了过来。

    章衡苦笑道:“希望能够一次过,这辈子我是不想再受这个罪了。”

    章衎看着心有戚戚焉,有些侥幸心理:我大约比老三要强壮一些耐寒一些,可能、大约不会这般受罪吧?要不,再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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