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纳吉纳征的时间,然后双方正式交换了庚帖,此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中午在邹家吃席。
章衡虽然最小,也不是今天的主角,但反而被灌酒灌得最狠。
今天主角当然是章术,但章术毕竟身上没有什么身份。
席上的中心其实是曾公亮,但曾公亮官位太高,别人不太敢上去敬酒,而章衡既有解元公的身份,但又非正式的官员,这种身份最是适合亲近。
于是章衡即便是用尽挡酒计,但也架不住邹家的千军万马,不出意外的,他又喝多了。
不过毕竟是喜事,大家也都没有拦着,反而笑嘻嘻的。
章衡见状不妙,再喝下去就真的醉了,他赶紧用了尿遁计,问清楚了洗手间的方位,便跌跌撞撞去了。
只是章衡自己觉得还没有醉而已,实际上他已经是醉了,问明白了方位,但他走起路来却是跌跌撞撞,也怪邹家太大了,转了两个弯,他便彻底失去了方向,便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章衡情知自己迷了路,想要找个人问一下,但偌大的院子逛了半天,就是碰不见人,心想别不是转到了别人隐蔽的地方来,犯了别人的机会。
忽而耳边听到了呼呼声响,似乎有隐隐闷雷声音。
顿时心生好奇,跌跌撞撞过去,声音越来越大。
拐了一道门,声音的来源赫然出现:
却见一个劲装女子在一院子梅树间轻轻伸拳挥出,看似缓慢,却有轰隆雷声出现。
章衡顿时目瞪口呆。
那女子分明也是看到了章衡,停了下来,顿时显得渊渟岳峙,安静地看着章衡。
章衡只感觉双眼如同被利剑袭击一般,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再睁开时候,那女子已经是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一般。
章衡立时转身就走,这一次迎面便有仆人走来。
章衡赶紧抓住了他,说自己是宾客走失了路,仆人赶紧带着他来到了大厅。
不过没有了尿遁,这一次他真的喝醉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半天了。
再好的酒喝多了一样是要上头的,章衡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只感觉脑袋就要裂开了一般。
恍忽之间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记住,于是很是懊恼的说自己喝酒误事。
不过章衡历来善于安慰自己,他有一个原则,就是什么事情若是没有记起来,那就说明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就将其丢到脑后去了。
第二天章衡便回太学去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荒废时间了,又是搞商业的又是搞二哥的婚事的。
好在接下来就没有章衡什么事情,之后几天的纳征就章术与章衎去了。
章衡留在太学里面继续读书,据章衎回来说曾夫人准备的聘礼十分的周全,邹家十分的满意。
另外,章衎还告诉章衡,曾夫人带他们去看了给老二准备的婚房,是一套相当大的院子,足足有三进,比之前从开封府那边送来的还要大不少。
关键位置与里面的建材都是上上之选,一看便知道是家中巨富或者是高官盖得园子,曾夫人却是给了章术了。
章术有些犹豫道:“这个礼物太重了,收下来不太好吧?”
章衡知道这是曾夫人对股份置换让利的回馈,笑了笑道:“无妨,既然是师母送的,那便是老师师母的心意,收下来吧,到时候我将临安商行的股份送一些给老师就好了,就从二哥那一份里面出。”
章术一听顿时心安理得了:“行,就从我那里扣!”
章衡笑着点头:“婚期定什么时候。”
章衎笑道:“现在是九月底,师母说准备个把月时间差不多了,找人看了一下日子,说是腊月初三那天日子不错,邹家那边也觉得可行,便定了这个日子了。”
章衡琢磨了一下,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也是十分快了,也为自己二哥高兴起来:“咱家终于有喜事了,这一次得办一办!”
章衎笑道:“怎么可以说是终于,从进入汴京以来,咱们的喜事可不少了。”
章术也笑了起来:“那可不是么!开了鸡蛋灌饼摊子是一喜,拜了师是第二喜,买下第一套小房子是一喜,老三名闻汴京是一喜,收到老师赠送的第二套房子是一喜,收到衙门赠送第三套房子是一喜,老三得解元公又是一喜……数不过来了,这是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我这事顶多也就是小喜事!”
兄弟三个相视大笑起来。
说起来也的确是如此。
自从来了汴京,喜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都快要令人目不暇接了。
章衡顿时豪气大发,指点江山道:“这日子还可以更好!”
章衎很满足道:“这日子已经很好了。”
章术也是豪气万丈道:“嗯,这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等我将媳妇娶过门,她带来万贯嫁妆,到时候吃香喝辣、三妻四妾……”
“啪!”
章术差点被拍倒在地。
章衎怒视着他。
章衡在旁边拍着大腿笑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