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心痛!
但章术内心也有骄傲:不就是科举么,三哥儿可以,我也可以,下一届,我也考个解元!到时候京中富贵人家闺女任我挑选!
想及至此,章术还是有些遗憾,但输人不输阵,章术脸上带起了微笑,拱手回礼道:“无妨无妨,既然是误会,那小声便告辞了。”
邹尧章赶紧将拉住章术的手臂道:“解元公,来来,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章术正要推辞一下,闻言一愣:“解元公?什么解元公?”
邹尧章一愣:“您不是刚刚中了解元么?”
章术眼睛一亮,赶紧道:“哈,老丈误会了,在下不是章居正,在下是章居正的胞兄章术张居中!”
邹尧章一头雾水看向管家。
管家也有点蒙:“不对啊,我见过章居正的啊,就是长这般模样的啊……”
章术笑道:“我们兄弟三个一母同胞,长相上的确是很相似,也经常被人认错,管家认错也是正常。”
邹尧章眼睛一亮,心下急转,立时有了主意,亲热地拉住了章术的手臂笑道:“又闹了一个误会了,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为了表达老夫的歉意,贤侄中午便在家里吃饭吧,夫人,快去安排膳食,快去快去!”
一边说着,一边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闻弦知雅意,立即也是过来扶住章术往里面走去,章术羊装推辞:“不必不必……”
邹尧章落在了后面,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赶紧去打听一下这个章术的底细,要快!”
手下人立马飞奔而去。
邹尧章眼睛亮晶晶看着被拉进去的章术,然后跟了进去。
膳食什么的是早就备好的,只等人送到便开席,所以开席很快。
邹尧章与章术推杯换盏,旁敲侧击打听章术的情况。
章术也有意透露消息,便将自己与弟弟一同拜了曾公亮为师,然后在太学就读,屡次月考的成绩也稍微透露了一下,令得邹尧章喜不自禁。
章术也是个精明的人,也是不露声色的打听邹家的情况,邹尧章也是闻弦知雅意,也将邹家的来历给挑明。
“……我这一支乃是传承唐朝时候邹凤炽凤炽公一脉,居中贤侄是读书人,可能不知道商家里的事情,邹家一直都在经营从事丝绸买卖行业,所以略有资产……”
章术闻言一惊:“山树虽尽,臣绢未竭?”
邹尧章吃惊道:“贤侄也读过《太平广记》,还将这里面的小故事记得这么清楚,真是博闻强识啊!”
章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小故事其实不是他自己看的,而是章衡读过之后与他说的。
是因为这个故事说的便是富商邹凤炽嫁女摆宴席炫富之事,章衡调侃他说以后二哥若真是要找富人家女儿,便要找邹凤炽这样的家庭。
这虽是个笑话,但章术却是记住了。
因为里面邹凤炽是这么炫富的:
邹凤炽嫁女,邀诸朝士往临礼席,宾客数千。
夜拟供帐,备极华丽。及女郎将出,侍婢围绕,绮罗珠翠,垂钗曳履,尤艳丽者,至数百人。众皆愕然,不知孰是新妇矣。
章术当时听到这种盛况,就差流口水了。
不仅如此,后来邹凤炽又尝谒见高宗,请市终南山中树,估绢一匹。自云:“山树虽尽,臣绢未竭。”
这句【山树虽尽,臣绢未竭】的意思是:终南山上每株树挂绢一匹,山树挂满,我家里还有余绢。
当时的丝绢可是贵族享用的高端奢侈品,可见他家里多有钱!
章术十分的神往。
谈到这里,章术再看邹尧章的时候,眼神十分的明亮,就差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高呼岳丈受小婿一拜了。
邹尧章见章术言行举止十分洒脱,心里也是越看越喜欢,只等手下人打听了消息回来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