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的领班人,叫做班主。梁劼算个屁的班主。黄员外叫他班主,是暗示大家,留影戏不过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戏剧而已。
他们人多势大,对梁劼也有过了解。可以说,除了梁劼的生辰八字,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
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材,为了还债,被逼急了想出这个法子来。本人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平日里也不大爱出门,整个就是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主。
黄员外快速回忆完这一切,心中安定下来,表情平淡又有几分不解:“这抽签的说法,不本来就是你提出的吗?现在叫停,是什么意思?”
立刻有自己人在下面恰到好处的捧哏:“莫不是要来认输了。”
此话一出,又赢来几声嘲讽的笑声。
梁劼淡淡地扫视过一眼,露出笑意:“员外。抽签的办法是我说的,但这做法却是承办的员外您想出来的。”
“莫非这有哪里不对吗?”黄员外心中稍稍有些波澜。难道他看透己方的伎俩?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胡搅蛮缠。
“不对。这样把问题搞复杂了。”
梁劼打了一个响指:“我说的抽签,是因为秋水轩一个场子一场可以容纳八百人。而茗香楼一场只能容纳二十人。若是大家一起投票,看戏剧的若是有六成喜爱戏剧,看留影戏的也一样,实际结果可就差远了。”
“所以,这不是在抽签吗?”黄员外的眼白明显多了起来,声音也充满戏谑。这颠三倒四都在说什么啊?
梁劼微微一笑:“现在抽完,若是这人未必看完两场呢?所以现在抽,不若看完再抽。保证看完两场才行。”
黄员外觉得梁劼说的有道理,可与自己设想的并不同,总觉得其中有哪里不对。
梁劼眉头挑动一下:“留影戏这边根本不需要抽签,我们先演两场,就有四十人。这四十人再去看兴剧。这四十个人就是裁判!”
“而同一时间,他们兴剧也演两场,然后抽四十人来看留影戏。这四十个人也是裁判。”梁劼迎着黄员外的目光,毫不闪躲。
他不太清楚戏班子这伙人会玩出什么花样来。不过他可以确定,那天出头承头的典史,就是第一天第一场唯一个唱反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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