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黄色的螃蟹在乱爬,尤其是王延康,被顶着顶着就滚去一旁,再被捞起来顶着爬,再滚,简直笑死个人。
而火武队的也极度捧场,哈哈大笑着,追去两边,一声声回应。
“嗳!爷爷们在!”
“嗳嗳嗳!爷爷们在呢!”
“大声点儿,爷爷们耳背,听不清!”
“嗳,这才乖嘛,来来来,再喊一声,要脆的!”
“……”
火武队的人,从来没有收获过这么满满当当的成就感,简直要乐疯,又只觉豪情万丈,一扫多年沉郁,浑身每个毛孔都得以畅快舒张。
而高文队的人,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这辈子也从来没感受过地面原来如此难行硌膝,也从没觉得这短短一百米通道,会有如此的漫长。
肠子都悔青了,且是青中带黑、黑中带紫的那种。
只有王延康,死不张嘴,还被柳兴贤给打了一巴掌。
喊出声来之时,看向后方那个小粽子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以及,疑惑。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晏旭就是故意出头、故意将高文队以及王延康的仇恨拉扯到自己身上来。
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他与王家和柳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干就完了!
那干完了呢?
还不溜等什么啊?!
晏旭对卫一和卫三使了个眼色,让他俩去拦回小胖墩,再一扯杜景辰和赵北晴,溜了溜了。
而王延康,在爬到终点,恨恨撕下身上黄色队服扔到柳兴贤脸上后,就狼狈不堪地回了王府,冲进了长房长院正屋。
“我儿这是怎么啦?”
正在给厨娘吩咐晚上为自家夫君炖个什么补身汤的柳娇儿,一见自家宝贝儿子跟个乞丐似的、一身破烂、满脸花脏地冲回来,吓得惊叫一声。
王延康却顾不上哭,也顾不上撒娇,只恶狠狠跺着脚驱赶房中的下人:“滚滚滚,都滚出去,快滚!”
连推带踢。
柳娇儿一双柳丝媚眼睁大,扭了扭细细的柳腰,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下人们慌不迭跑完,才听扑至她面前的好大儿说了一句话。
“曾祖父让母亲您辨认的那个孩子,我今日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