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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太祖故事,还复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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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肩膀蹭了蹭脸颊的汗。

    郑宗学等一干皇帝近臣,则是面色沉静扫过校场中众人的反应。

    偌大的校场,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便只有皇帝的声音。

    “缘由也不必多说,无非是与石茂华通敌叛国、干害马政、侵蛀九边,情知难逃一死,便想拖着朕同归于尽。”

    朱翊钧一边说着,一边手持利刃,缓缓走到了刘世延跟前,拽着一条腿,像拖着死猪一样,往帅台边缘走来。

    众人分明见得刘世延仍旧没有动弹,似乎已经死了。

    身上本就布满刀伤箭痕,又被皇帝一路拖拽至此,死了也不足为奇。

    不过,主观上或许死了,客观上他必然活着——在皇帝宣布处决之前,刘世延只能还活着。

    毕竟杀鸡是要给猴看的,众人心知肚明。

    “好在朕登基以来,学了八年的武艺,没被吓得仓皇逃窜失了颜面,反将这厮一箭封喉,当场射落。”

    他虽是射偏了才射到刘世延的脖颈,但外人总归不知。

    听得皇帝这话,一干武臣不由侧目。

    一日之间风云变化,消息来得也极为仓促,此时从皇帝口中,才得知当时的情况,脸色不禁带上一丝异色。

    只见皇帝皇帝身形挺拔,一身甲胄颇有威武大将军之风,手中拖着刘世延的一条腿,在帅台上拖拽出长长的血迹。

    “按理来说,这般谋逆大案,理当将此贼留给法司刑讯。”

    他走到帅台边缘,将刘世延放下,又踢了两脚,使其上身匍匐在帅台上而头颅空悬于外。

    朱翊钧抬起右脚,踩在了刘世延背膀上。

    文臣武将见皇帝这番动作,立刻明白皇帝要做什么。

    武将攥紧拳头,愕然而兴奋地看着皇帝,期骥着皇帝下一步动作。

    一干文臣则是不约而同朝王崇古看去,却见后者面色沉静,并无多余表情。

    方才还闯门救驾的给事中,此时也露出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这种事,皇帝怎么能亲自动手!?

    “但好歹算是两军交战,刘世延既为武将,又被朕亲手擒获,无论算是朕临阵斩敌,还是用军法处决,思前想后……”

    朱翊钧拎起手中佩剑,拨开刘世延散乱的头发,露出不算干净的脖颈。

    文臣武将瞪大双目,为这一幕牢牢吸引。

    就在众人凝神等着皇帝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皇帝死死踩住刘世延,奋力一挥!

    噗地一声!

    鲜血飙射,一颗头颅抛飞!

    皇帝竟犹如杀鸡一般,直将刘世延一剑削首,鲜血喷出丈远!

    徐文璧下意识侧身避过,愣愣看着头颅跌落在面前。

    王崇古、顾寰纹丝不动,直视着皇帝手中滴血的佩剑。

    陈经邦伸手抹了抹溅到脸上的鲜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至于吐出来。

    戚继光顿了片刻,上前一步,将跌落在地的头颅拾起,放置在了帅台正下方,面朝众人。

    这时,皇帝的声音才悠悠传来。

    “朕便在此亲手斩了此贼头颅,也好为诸位做个警醒,免得再有如此不忍之事发生。”

    朱翊钧收剑归鞘,目光逼视着校场中的一干文武,冷声道:“诸位以为然否?”

    许是凑巧,风雨也在此时歇止。

    大校场为之一寂。

    面对皇帝这番作态,没有谁能分清究竟是泄愤后的随口警告,还是咄咄逼人的牵连问罪。

    纷纷下拜请罪:“刘世延谋逆,惊扰圣驾,皆是臣等失职,臣等必引以为耻,断不至于再生此事!”

    以王崇古带头,文臣武将连忙表态。

    朱翊钧神情终于露出一丝温情,耐心解释道:“不是朕为难你们。”

    “两日前,石茂华收买番僧刺驾,今日刘世延便当街聚兵谋逆。”

    “如此前赴后继……”

    “朕方才不免还在想,会不会今晚,便有人会学起昭武伯,领着京营与禁军,杀到朕的皇宫里来。”

    皇帝和颜悦色,话中尽是虎狼之语。

    话甫一出口,不论文武,纷纷勃然变色。

    下一刻,便有人按捺不住,猛然跪倒在地,求饶不止。

    “陛下!刘世延谋逆,与我等绝无干系!”

    “陛下!我等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陛下明鉴!”

    不断有人拜倒在地,口呼冤枉。

    朱翊钧见状,不置可否:“只是没有干系?”

    他脸上的难掩失望之情:“所谓君辱臣死……”

    “朕的兵部尚书通敌叛国,朕的右都督聚兵造反,朕今日侍卫死伤不知凡几,瘫痪的老师惨受得兵戈惊吓,刘世延当面咒骂我亲眷。”

    “君上受了这般奇耻大辱,尔等只想与朕说一句没有干系?”

    “这就是朕的兵部!?”

    “这就是朕的禁军!?”

    “这就是朕的京营!?”

    “朕从内帑里拿出的几百万两军饷,都喂了狗么!?”

    皇帝越说越是按捺不住语气,说至最后,已经近乎咆哮,浑身甲叶振振作响,勃发的怒意瞬间扫荡校场。

    在场众人,无不变色。

    王崇古立刻就要出列表态。

    却见皇帝根本没有让人插话的意思。

    “羽林前卫指挥使何在?”

    皇帝一声低呵,夏恺当即浑身一抖。

    几乎下意识地,后者便狼狈跪地,仓皇回话:“陛下!臣……”

    朱翊钧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称臣了,回答朕,羽林卫两日前搜身番僧失责,此后设卡拦截石茂华未果,今日刘世延谋逆失察。”

    “再一再二以至再三。”

    “你究竟是无能还是包藏祸心!?”

    夏恺面色惨白,磕头连连:“陛下,臣无能!臣无能!”

    朱翊钧面无表情:“无能?那你这几日擅役军人等七十名,又是所为何事?”

    这是卢维祯昨日查出来的,并非朱翊钧空口白话,故意惊吓。

    夏恺闻言,头磕得越深越急,砰砰之声不绝:“陛下,臣有罪!臣擅役军人,为老母修缮房屋!”

    呵。

    一声冷笑。

    赫然是皇帝正在皮笑肉不笑。

    “好!既然你提起你家老母,朕便赦了你侵吞军饷,私纵石茂华,擅役军人这些夷三族的罪过。”

    他解下腰间佩剑,一把扔了过去:“自戕罢。”

    一道抛物线划过,夏恺动作戛然而止,怔怔看着皇帝的佩剑落到身前。

    众人纷纷皱眉,侧目看去。

    朱翊钧懒得再去看他,转过头再度呵道:“神机营战兵二营练勇参将李承恩何在?”

    李承恩正看着夏恺的戏,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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