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猛的一挣,左脚已经从毛托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在一脚跟磕在毛托的背上,几乎要让毛托吐血的时候,老塔的特工右手从腰间抽出的匕首,反手就照着躺倒在他旁边的奈温的小腹上钉去。
奈温已经来不及反应了,老塔给他的那一下,让他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的,刚刚看清老塔的动作,老塔的匕首带着一道寒光,已经离他的小腹不足一尺距离了,奈温大骇,只来得及勉强侧过身子,同时伸手向老塔的右手抓去……
当老塔的匕首在触及奈温的衣服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了老塔的一声痛苦的闷哼,老塔手上的力道变弱,匕首刚刚在奈温的后腰处划开了一条小口子。
奈温已经来不及感觉疼痛了,他甚至也来不及想老塔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的迟钝。那一瞬间,他只是本能的抓住了老塔的手腕,在鹰巢山上练了不知几千遍的格斗动作被不知不觉的使了出来――两只手抓住敌人的手腕反向一扭,然后一膝盖顶在老塔那只手的肘关节处……
“咔”地一声,老塔的手废了,手上拿着的匕首也掉了下来,奈温在空中抄过老塔的匕首,一个翻身顺势狠狠的切过了老塔的脖子……
黑暗中。奈温只觉得一蓬热乎乎,带着咸味的液体向水龙头里的水一样喷到了自己的脸上,老塔特工的身体在抽搐了几下之后,终于不动了。
奈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几秒钟的时间,奈温就觉得自己像从地狱里走了一个来回一样,要不是刚刚这名老塔特工的动作迟疑了那么一下,现在躺在地上不动的就是自己了。
毛托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用手捂着嘴,闷咳起来,咳了一阵之后,似乎缓过了一口气。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妈的……这个老塔的特工……实在……实在是……太厉害了,老子差一点就被他用脚把脖子给搅断了……咳……咳……”
“刚刚……刚刚……是怎么回事?”奈温喘着粗气。
毛托笑了一下,又咳起来,“咳……咳……这个牛日的,刚刚……
刚刚老子拼着命,憋着气一拳捣在了他的卵蛋上,看……看他还牛b。”
奈温想笑,最终却变成了龇着牙抽起冷气来,老塔划在他腰上的那个伤口还正在冒着血呢,现在才觉得那里生疼……
干掉了老塔的一个特工。奈温和毛托并没有轻松多少,稍微坐着恢复了一下体力,两个人立刻行动了起来,先把老塔的特工的尸体拖到了河草背后,再把老塔的那只无声微冲给拣了回来,毛托说那枪是美国货,塔甸联邦政府军里的一些精锐部队用的都是美国人的装备。
在这名老塔的特工身上仔细一搜,奈温和毛托清理了一下战利品,还真搜到了不少好货微冲一把,微冲子弹五夹,手枪一把,手枪子弹三夹,匕首一把,救护包一个,指北针一个,手雷七颗。
在搜身的时候,奈温发现老塔已经把挂在腰胯部为的手枪套给解开了,那只带消音器的手枪都抽出了一半来,奈温立刻一头的冷汗,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最后划向老塔脖子的那一刀再晚个一两秒,或是动作再温柔那么一点,没有立刻把老塔给杀了,那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真正到了战场上,无论是否持有武器,与敌人近身搏杀的胜负往往在五秒钟之内就能分得出来,在训练场上下十年的苦工,很多时候就只让你在关键的时刻快上别人那么一秒半秒,准上那么一点半点,狠上那么一丝半丝,就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一点,快那么一点,准那么一点,狠那么一点,就能决定生死,就能决定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就能决定平庸与精锐的区别,就能让你活下来……”这是当初在鹰巢山上司令在教大家格斗术时向所有士兵讲的话,一直到此刻,奈温才完全理解了这话的意思,他刚才,就只是快了那么一点点,结果老塔死了,他和毛托活了下来。
奈温腰上的伤口并不深,老塔的急救包里倒有些现成的东西,毛托帮奈温在伤口上撒了一点止血白药,再用纱布裹了那么两圈,奈温的行动已经无碍了。
“哧溜……”
“哧溜……”
“哧溜……”
老塔的那几条橡皮艇在毛托的匕首下迅速瘪了下去,变成了一堆破橡皮,毛托一边划一边咒骂着,“那些狗日的,看他们这下子怎么回去,河水这么急,老子就不信你还有本事游过去。”
事实证明,毛托这个家伙也许是一个老油条,也许喜欢在厕所里打人闷棍,也许打牌的时候还喜欢出老千,不过在关键时刻,这个家伙还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我们现在怎么办?”奈温问毛托。毛托这个家伙的经验是奈温远远不及的。
毛托几脚把地下的那一堆东西踢到了河里,转过身,脸上是一种赌徒才会有的疯狂的神色,他盯着奈温,“想不想升官发财?”
奈温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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