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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万马齐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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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下”,大家再也没有打出社团的旗号,平时的聚会也改在了校外,找一个便宜的地方,十五块钱弄上一壶茶,七八个老男人就能围着那壶茶谈一下午。要不然,重新扩建装修后的亿龙网吧也是他们聚会的好地方,因为有龙烈血的吩咐,王正斌到哪里无论干什么都是不需要花费半分钱的。王正斌现在的眼里只有一样东西――计算机。

    事情就是这样,往往越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打击也就来得越猛。王正斌之所以来西南联大,那时因为西南联大的计算机系全国闻名,在计算机系里面,有一个教授,则是王正斌心中的偶像,那个教授是一个拥有双博士学位的海归,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著有多本计算机方面的专著,主持着西南联大的一块金子招牌――计算机实验室。那个教授是当初楚校长亲自从国外请来的。一到西南联大,楚校长就破格把他晋升为教授。那个教授学识渊博,而又平易近人,很是受学生们的喜欢。

    王正斌还记得那个教授给他们上得最后一节课,在最后那一节课上,那个年轻的教授没有讲半点有关计算机的事,反而给大家讲起了这个国家这一百多年来的屈辱历史,讲了鸦片战争,讲了科技与现代工业的关系,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教授的情绪有那么一点激动,但他强自压抑着。在下课之后,那个教授跟他们说的最后一段话是,“人类计算机的时代已经到来了,我从前深信,现在也深信的一点是,计算机,作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必将彻底改写人类的历史。它对我们,对我们的这个社会,对我们的这个国家的影响将是全方位的。两百多年前,西方人因为发明了蒸汽机,从而把整个东方远远的甩开了。我们现在总在抱怨,为什么我们的国家就没有一个人能发明出蒸汽机来呢?现在西方人发明了计算机,我们已经落后了他们一步,但只要努力,我们现在还能追上,我并不想我们的后代再来重复一遍我们现在的遗憾。将来,你们会有各自的前途,有的,还有可能到国外,现在,你们坐在教室里,你们闭上眼睛,安静的,直视自己的内心,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压在你们身上那沉甸甸的历史责任……”

    当王正斌和他的许多同学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教授已经离开了。

    那是王正斌在西南联大里最后一次看到那个教授。

    直到几天以后,当再一次走进那间熟悉的教室,遇到的确是一个新鲜面孔的老师之后,王正斌和所有的同学才知道,那个让人尊敬的教授,那个自己的偶像,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来不爱八卦与打听别人**的王正斌和班上的其他同学,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从各种渠道得到的消息中知道了那位教授离开西南联大的真相。

    那个教授和何校长发生了冲突,两人的矛盾那是由来已久的了。

    自从何强上台后,学校里那是无时无刻不在开会,有人甚至还编了顺口溜说,“小会天天有,大会三六九”,学生有学生的会,老师也有老师的会,那些会都是些什么呢?楚校长在的时候定下来的校务公开会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会倒来了那么一大堆。

    那个教授是敢第一个站出来对何强说不的人。作为系里的副主任和计算机实验室的负责人,那个教授所开的会很多时候都是由何强亲自主持的,对于何强打着学校教育改革大旗所开的那些什么和他“统一思想,提高认识”之类的会议,那个教授在去了两次以后就没有再去了,这让何校长老大的不高兴,多次在会议上声色俱厉的点名批评那个教授,说那个教授没有一点组织意识,说那个教授持宠而骄之类的。特别有一次,在会议上,何强当众叫他的秘书打电话“请”那个教授来开会,结果当时正在实验室里忙着指导学生的那个教授丝毫没有给何强面子,一句“现在正在搞实验,没空”,差点让何校长下不来台。

    就在那个教授离开的前一周,何校长“突发奇想”,由校长办公室下了一个决定,要学校所有的老师和教授在周末的时候在学校里搞“义务劳动”,就是什么扫地拔草之类的,来的人要记名字,不来的人要处罚。市里面的一家电视台还来了记者。这一次,那个教授并没有来,而是出钱请了一个民工来代替他“义务劳动”。好巧不巧的是,正当何强拿着笤帚在那里对着镜头大谈特谈什么高级知识分子也要适当的搞一搞体力劳动,这有助于他们多出科研和教育成果的时候,那个民工正在他后面认真的铲着地,那个民工朴实的打扮,年轻的面容,干起活来利索的把式和一身的乡土气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那个摄像师,摄像师就给他来了一个四秒钟的特写……

    何强正义凛然的解说与那个民工劳动的画面搭配在一起,所有那天晚上看到那个电视新闻的人都笑了起来。

    何强却勃然大怒。在查到那个民工是那个教授请来代替他义务劳动的时候。何强甚至在全校教职工工会大会上的时候,要那个教授给他写检讨,要那个教授认真地检讨一下自己的“思想问题”。但那个教授却拒绝写什么检讨。两个人在会议上当着几乎全校的教师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教授的理由很直接,劳动不分高低贵贱,但劳动却有价值大小之分,他并不歧视体力劳动,但他却没有时间去搞那种做秀一样的劳动,他的那些学生,他的实验室,他研究的课题都无法让他脱开身,“义务劳动每个人都能去,那个人做得比我还要更好。但我的时间是宝贵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要对它负责,我要对我的学生负责,我还要对我在学校拿的工资负责,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即使退一万步来说,我在西南联大的协议工作范围并没有包括打扫学校卫生在内,任何人都无法强迫我去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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