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气再次沉默了起来……
从机场出来的三辆小车在路上并没有停留,在一个小时之后,那三辆车在申海市殡仪馆外面的路边停了下来,今天的殡仪馆,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前来参加追悼会的警察,放眼望去,轻一色的全是警察黑色的制服,殡仪馆的外面停满了警车,一些披着雨衣的交通警察正在外面的路上维持着交通秩序。一个交通警察看到了停在殡仪馆对面路边的这三辆车,正要过来把车赶走,再开几张罚单,可他走到近前,看清车上的车牌的时候,那个交通警察摸摸鼻子走开了。
车里面坐着的两个人此刻都看着殡仪馆的门口那里。在那里,一个披着麻跪在地上不断给人还礼的女人特别引人注目,那个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善处于襁褓中的婴儿,那婴儿小小的年纪。头上就裹上了一小圈白布,大概是被冷到或是吓到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婴儿正在大声地啼哭,抱着她的那个女人也在哭,那些进门的警察看到这一幕,都一个个面含不忍的把一个个的红包塞到那个女人的手里面,有些心软的女警察更是在那里陪着那个女的哭得一塌糊涂。
隋云的语气在此刻已经有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哀,“那个女人的丈夫叫王诚,是特警队的一名队员,在那晚和你的冲突中被一颗子弹击中。后抢救无效,死在了军区总医院,那个女人怀里抱着的那个人是王诚的女儿,再过十来天就要满月了。在里面的是另外一位牺牲特警的家人,其中的一位刚刚结了婚不到三个月,还有一个家里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只剩下一对年迈的父母,那对年迈的父母在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的时候,两个老人都接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双双住进了医院,现在还没出来……”
龙烈血的手微微的有了一点颤抖,就在此时,殡仪馆门口的那个抱着孩子的少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下子晕了过去,现场一片忙乱,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天,还在下着雨。
龙烈血一言不发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向着殡仪馆走去,前后两辆车里的几个人想要下车跟上去,隋云摆了摆手,他们就坐在了车上。
“让他一个人去吧!”隋云叹息了一声。
五分钟后,龙烈血浑身湿了一半,回到了车上,脸色也有一点不正常的苍白。
“开车!”隋云对前面的司机说。
“你知道我刚刚在殡仪馆里面看到了谁吗?”龙烈血有些苍白的脸上展开了一个撕裂的笑容,嘴角更是流出了一丝樱红的鲜血,“黄翔的舅舅,那个人现在正在殡仪馆里对着稿子赞扬着那几个牺牲特警的英勇。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才忍住没有在那个时候把他当场杀死在那里。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刚才之所以没去,我就是怕我忍不住在看到那个杂种的时候拿出枪来打爆他的头,黄翔的舅舅现在仍然是警察局的局长,这样的追悼会自然由他主持,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隋云说到这里双目中雷翻电涌看着龙烈血,“在这个国家,所有的游戏规则归根到底只有一句话――权力就是一切!”
权力就是一切!
龙烈血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像雪,然后,隋云就看到,一团火在那一片雪白的地方烧了起来,一直烧到了龙烈血的眼睛里。
“烈血,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这句话,权力就是一切,除了权力,任何东西都是狗屁,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不少身家,但你的那点家当,在某些人眼里,他们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你所有的一切顷刻间化为乌有。如果你不姓龙,不是龙烈血,你知道现在等待你的是什么吗?不论你有多大的本事,你现在只会挂着奸杀犯的头衔躺在停尸房里,绝不可能有第二条路。”隋云的话震人心魄,就像一个资深的嫖客一下子掀起了婊子穿的裙子,把那个婊子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了龙烈血的面前,“你痛苦吗?你愤懑吗?你不满吗?你觉得委屈吗?你觉得上天对你不公平吗?你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正义了吗?在二十年前,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在经历了一段内心痛苦的挣扎之后,我终于明白我欠缺的是什么了,就两个字――权力。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了上帝,唯一的上帝就是你自己,你可以愤世嫉俗,你也可以随波逐流,但是如果你想要去改变,但是如果你想要真正有能力去守护那些你珍视的东西,你就只需要一样东西――权力。在这个国家,权力这个子宫几乎是万能的。它可以衍生出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金钱、势力、威望、敬畏、服从,更甚至是伟大与真理。”
龙烈血低下了头,似乎是沉默了,隋云看不清龙烈血脸上的表情,但隋云却感觉龙烈血并没有沉默下去,准确地说,隋云感觉龙烈血此刻“烧”了起来,浑身上下涌动着一种逼人的气息,越来越炙。
一个声音。似乎是九天之上的梦呓,从龙烈血嘴里传了出来,以隋云的耳力居然都没听清楚。
“什么?”隋云问了龙烈血一句。
龙烈血抬起了头,眼中是一种吞噬一切的光芒,那光芒,就是隋云看了也心中一颤。
“我说,我想要掌握一种绝对的权力,应该怎么做。”
每个男人从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心里就有一头怪兽,龙烈血心中的那头怪兽。从他出生之时就已经沉睡在他心中的那头怪兽,在此刻,在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终于打破了囚笼,对着这个疯狂的世界,露出了雪亮的獠牙。龙烈血此刻心中那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对权力,对实力的渴望,如一道来自地狱深处永不熄灭的炼狱之火,把那头怪兽的封印化为了飞灰,那头怪兽发出震天的咆哮,从水底露出了脑袋,再也不会回到它原来的地方了。
从见到龙烈血的第一眼起,隋云就知道龙烈血与龙悍是不同的,具体哪里不同,隋云也说不上来,现在隋云终于知道龙烈血与龙悍最为不同的地方是哪里了,龙烈血,是一个永远无法被任何人所驾驭住的男人,这个外表斯文的少年,其实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蕴藏着桀骜与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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