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脸颊一热,两行清泪竟不知何时从眼角流了出来,她是发怵,但不至于被吓哭,怕是原主残存的意识影响了这具身体。
贺斩是第一次看清新婚妻子的模样,身形羸弱,面色苍白,巴掌大小的鹅蛋脸瘦得双颊微微凹陷,她斜斜站着,一手轻扶墙壁,一手捂着胸口,露出一截皓腕,白得晃眼,仿佛一折就断,活脱脱一病美人的姿态,又似一朵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娇花。
寻常男子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样,必定恨不得将她拥进怀中,细细安慰,可贺斩只觉碍眼,特别见她脸颊还挂了两行泪,更感心烦,她除了哭还会什么?
洞房当夜,阿娘央求他进屋看一眼,别冷落了新妇,可还没进门,便听她用带哭腔的声音威胁,他胆敢踏进门一步,她便立刻自刎,接着便是诉说她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是如何风光霁月的翩翩少年郎,是他这种草莽匹夫远远不能及的。
他本就不喜女子,特别是这种只会哭哭啼啼的,阿娘说新妇长得顶顶好看,不同于寻常女子,可女子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不同的。
石桌旁边的地上放了个木桶,里面盛的是刚烧开的水,还冒着滚滚热气,贺斩将鸡往桶里一扔,就像扔颗人头似的。
扑通一声,宋回泠的身子抖了一下,贺斩面色阴沉,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他往沸水里扔的哪是鸡?明明就是想扔她!
宋回泠抬手慢慢摸向头上发髻,正欲拔下簪子,贺斩便俯身提起木桶摆到石桌上,将卷起的衣袖往上又推了推,低下头开始给鸡拔毛。
宋回泠终于松了口气,缓缓垂下手,还好,不是要打她。
“回泠,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歇着,今儿的天可不比昨日暖和。”杨氏快步走来,扶起宋回泠想将她送进屋去。
心想花了小半月才将人安抚好,要是让这对相看生厌的小夫妻继续打照面,儿媳妇一会儿指定得闹绝食。
宋回泠轻启唇瓣道:“不碍事,出来透透风,一直在屋里闷着也不好散病气。”
只是一句寻常话,可杨氏心中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儿媳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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