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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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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进寺听经求药。

    白菘溜达着走到小贩摊边,他的口音一听就是外地来的,又是家仆打扮,问那些摊主:“这儿怎么这多人,还都是女人啊?”

    摊主搭了话头:“你是外乡人罢?头回来余杭游佛拜香?整个三天竺就这一间是尼姑庙,这么多人排在这儿是为了听经领药的。”

    “尼姑庙这么阔气呢?这么多人都有药领?”

    “是容家在舍药,舍三天!”

    “舍三天药这么富贵?”白菘买了摊主一碗八宝茶,又要一碟子干丝配茶吃。

    “你们外地不知道,我在这儿卖茶有年头了,容家年年都舍,舍了十三四年了,说是给家里的女眷祈福求寿的。”

    “他家的女眷身子不好?”

    这句把后头的话给引出来了,昨夜里那么大的阵仗,容家姑娘还把净尘师太带下了山,就是家里的女眷突发急症。

    净尘师太一晚上就又回来讲经了?

    白菘越听越信,还有什么急症一个晚上就能好?不就是疯病嘛!

    乡下疯妇也是一阵阵发病,特别是春日油菜花开的时候。

    那摊主又说:“好像前两年也有一回夜里急症发作,我看呐这求来求去寿数也难长。”

    一旁施茶水的大娘听了,狠狠啐了摊主一口:“烂口烂舌你个嚼蛆吞粪的!”

    “我女儿就是吃了容家的安产保命丹才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药我舍不起,发了愿年年在这三天竺路上舍三日的茶水,当着菩萨你敢咒好人寿不好,也不怕打雷劈死你!”

    白菘被骂得摸了摸鼻子,容三姑娘人品是好,可人品再好那也不成呐。

    他又打听了一圈,越打听越觉得事关重大,要是容三爷一提,公子答应了,那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他跑了一头一脸的汗回去,芦菔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叫你拿个点心,这会儿都该摆斋饭了,你跑西天化缘去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白菘瞪了芦菔一眼,“出大事儿了!”

    “大事?什么大事?”

    白菘伸头张了眼禅房中正端坐抄经的沈聿,凑到芦菔耳边:“容三爷的正室夫人,是个……是个疯的!”

    芦菔张大了嘴:“真的假的,你可别瞎说啊!”

    屋内的沈聿已经抄完最后一页经,搁下笔就见两个书僮白着脸凑在一块,走到门边问:“出了何事?”

    白菘一溜小跑,着急忙慌把来龙去脉说了:“公子,容家就没安好心!”

    沈聿看了白菘一眼,对芦菔道:“你去提饭。”

    芦菔应声出去,等芦菔一走,沈聿冷峻出声:“说实话。”

    白菘呆住了:“就是实话啊!”

    他还以为公子没听明白,又仔细说一遍:“我今儿去香会收旧书的时候,听到好些人在议论昨天夜里的事,那些人说容家在最乱的时候派人上山请荐福寺师太回去瞧病。”

    “细问才知,容三夫人隔几年就要发作一回,每次发作容家都要来请净尘师太。”

    沈聿语气不变:“究竟谁告诉你的?”

    白菘膝盖一软:“是……是容五姑娘身边的丫头画眉告诉我的。”

    “画眉?就是昨儿夜里那个丫头?”沈聿踱步到窗边,目光望着黄墙外的老松,背对白菘道,“她告诉你,容三夫人得了疯症?”

    白菘扑通跪下了。

    “她说没说她为什么告诉你?”若没人指使她怎么敢告密。

    “她说……她说是因为咱们救了她一命,她实在不忍心见到公子被骗。”

    “呵。”沈聿轻呵出声。

    倘若他真的有意想娶容三姑娘,听到这事必然不敢再求。

    但如果他知道了内情,依旧求娶,那这样的男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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