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
付子菲比听见别人骂自己还要心痛。妈妈是这样一个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声的人呵!
付子菲一个箭步,从棉被后面抢身出来,飞快地把妈妈扯到路边。她自己不想被老刘认出,故而只能低着头,还是隐隐地瞧见了车后座上坐着的人,好在不是郁轶凡那家伙,车里的那人显然要比郁轶凡高大壮实许多,付子菲一撇之下,除了看见他长着一张跟老刘差不多的中年男人的脸,还看见这人穿着一身足以跟警服以假乱真的保安制服。从小,付子菲对穿这种制服的人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及至长大,这种害怕却又无端地变成了反感。
怪车终于可以畅通无阻。司机老刘一边开车一边为刚刚的耽搁寻找托辞,“现在的有些人呐,就是觉得自己的骨头要比车子还要硬!”
“老刘,那女人是个聋哑人!”说话的人坐在车后,一幅中气十足的雄浑嗓音。
司机老刘马上受宠若惊起来,故意装出恍然大悟道:“要不是副总提醒,我还道那女人跟我有仇!”
你别说,锦城堂堂保安公司副总经理还真吃这一套:“那女人我有点印象。”
司机老刘这下纳闷,要说副总大人跟锦城上流达官显贵“有点印象”,那还情有可原,跟这么一个瞧着像垃圾堆里钻出来似的聋哑妇人“有点印象”,这功夫就不在浅了。副总大人总不能对锦城几十万人口个个都“有点印象”。就他自个来说,一辈子认识的人不下几十个,其中还得指望得着的才记得起人家长成啥样,若不然,不出十天半月,准拿人家当陌生人。刚刚那个跳出来把聋哑女人扯离路中的小姑娘,他瞧着倒是有点眼熟,可是愣是想不起来是哪个。
“副总您这过目不忘的功夫,老刘一辈子羡慕呀!”
“哈哈哈!”坐车后座的人马屁显然被拍得很舒服。“老刘,呆会儿出来的时候,还绕到这边走,到底僻静些。”
司机老刘点头如鸡啄米,可惜开着车没法哈腰,所表现出来的对主子的忠诚度到底不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