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哼哼叽叽。
放学的时候，付子菲破天荒头一个离开了教室。她只想找“朱”问个明白。付子菲从来不是一个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馈赠的人。
“付子菲，这么说，你不明白是谁替像交足学费？”
“我要是明白，就没必要多此一问了！”
“这，很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既然替你交费的这个人不希望你知道，那么，老师自然有义务替他保密。”
“那么，老师，请你把钱还给那个人好了。这种不明不白的帮助，我无法接受。”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阴暗。付子菲，老师的建议，有些事你不必再过问。安心读好书。假如你真觉得受之有愧，何不以成绩回报人家的好心。”
但是付子菲还是无法接受，她是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要扎煞起满身的刺儿保护自己的人，怎么能容忍一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在自己的心中莫名其妙地占据一席之地。
当务之急，自然是想办法交了那五百元学费。
晚上，付子菲从椰鲁湾咖啡屋回到花重锦别墅区地下杂物间的家中时，已是万家灯火。锦城的秋天，天黑得越来越早。
妈妈今晚破天荒不必去楼上为金婉莉夫人的“时尚沙龙”当义务工。
“他们把寻欢作乐的地方移到了酒店里去了。”妈妈在纸上这么写，神情有些许失落。
“妈妈，难道你希望他们还在楼上寻欢作乐吗？”
“毕竟，有时运气好，他们高兴了，会让我挣到一些小钱。往后，一分也挣不着了。”
“妈妈……”付子菲已经写不下去，她们都是这样无比艰难地活在这地底下阳光照不着的地方。
“好在，我把这些小钱一天天地存起来，现在已经有五百多了。子菲，你明天就把这些钱带到学校去，把学费交齐了。”
不等付子菲在纸上写出什么，妈妈已经掏出一叠厚厚的票子，多半是一元和五元的面额，其中面值最大的一张，也不过十元而已，每张票子都那么整整齐齐地码在一块，没有一张卷角或者打皱。
这天晚上，付子菲的第十一本日记开始落笔。自然而然地，郁轶凡成了这本日记中的主角。这是一段开始于雨天的恋情，付子菲打算用写实的手法，来纪念自己的十六岁的花季。
付子菲和郁轶凡的第一次约会，是在锦城秋天的雨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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