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打湘王一顿,而是指着世子道:“今日湘王辱我妻子,念在他是长辈的份上,我不与湘王动手,可让我白白咽下辱妻之恨,那也是万万不可能。既然世子孝顺,那便父债子偿,让世子吃我一拳,如何?”
世子大惊,警惕地看向陈敬宗的手。
湘王妃更是挡在儿子身前,怒视陈敬宗道:“驸马,你休要欺人太甚!”
陈敬宗冷笑:“我欺人太甚?那我们出去问问百姓,看看究竟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湘王府辱我太甚!”
湘王妃噎住了。
就在此时,上房里面突然传来湘王的声音:“驸马,本王是真的不知情啊,不过你说的对,本王错了就是错了!世子,你赶紧让驸马打一拳,好消了驸马的心头之恨!”
湘王妃母子:……
世子心里那个恨啊,只是众目睽睽,父命难违,他只能站出来,拿出最诚恳的态度向陈敬宗赔罪,希望陈敬宗也全了君子之礼,不至于真的动手。
可惜,陈敬宗从来都不屑文人君子的那一套,世子刚刚说完,还低着头呢,陈敬宗的拳头便挥了过来!
身材虚胖的世子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半边脸高高肿起。
这还是陈敬宗不想闹出人命,故意收了力气,免得打死世子,白白让湘王成了苦主。
该打的打了,该绑的也绑了,陈敬宗带上周吉等人,原路返回宁园。
桃花山亲眼围观公主鞭笞湘王的一些百姓也回来了,再联系驸马爷去湘王府绑人的消息,这么一解释,没过多久,街头巷尾的百姓们就都知道了原委。
消息传到陈伯宗耳中,他立即带上俞秀,前往宁园探望。
宁园。
终于从华阳口中得知她全部计划的陈敬宗,绷紧了一张脸。
华阳换好衣裳,绕过屏风,见他这样,笑道:“气我冒险吗?我带了那么多侍卫呢,不可能会让他得逞。”
陈敬宗:“凡事都能算无遗策,这世上就不会有万一二字。”
华阳知道他担心自己,没跟他互呛,只是走到他身边,轻轻勾住他的手。
陈敬宗不为所动,头也偏向一旁。
华阳瞧着他冷冰冰的脸,哼道:“你再气我隐瞒,今晚就睡流云殿去。”
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的弟弟,她可没哄过谁,这人竟然还不领情。
而平时似乎只要能与她同房便什么都肯做的陈敬宗,竟拨开她的手,真的朝外走去。
华阳怔住,眼看着陈敬宗就要跨出内室了,她急道:“等等!”
陈敬宗停下脚步,背对着她。
华阳咬咬牙,道:“等会儿大哥大嫂该来了,我有话要你帮我转告大哥。”
这是正事,耽误不得。
陈敬宗也折了回来,垂着眼道:“什么话,你尽管说。”
两刻钟后,陈敬宗在流云殿的书房见了陈伯宗,面无表情道:“知府衙门里有往年百姓状告湘王的卷宗,公主让你暗中提醒那些苦主来宁园陈诉冤情,请公主替他们做主。”
陈伯宗惊道:“公主是想置湘王于死地?”
陈敬宗还是那张死人脸:“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伯宗敏锐地觉察出弟弟的不对,想了想,他低声道:“我听闻公主并未在湘王手里吃亏,你何必如此,叫公主看见,还以为你存了芥蒂。”
陈敬宗:……
送走兄嫂后,本来已经决定今晚独自睡流云殿的驸马爷,愤愤地朝栖凤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