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冯某人还没到,你就敢吃上了,有你这样请客作东的吗。”钱运益闻言,微微一笑,只见门口一个扮相十足儒雅的人走了进来,长得白面微须,年轻时候必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却料不到说话却是那么大大咧咧,不拘一格。常希似是与他甚熟,当下说道:“原来钱先生说的老友就是你啊,晚到了没罚你,却还好意思怪罪主人。”那个冯姓男子一躬身道:“常大善人,冯某人岂敢先于您的大家光临阿,自然是缩在街角,看您的车驾过了,才敢进来阿。”钱运益生怕他还要说出些什么孟浪的话来,赶忙拦到:“这位冯老。。冯先生,小王爷可能还未见过,他叫冯宣,是钱某的老友,一时言语放肆,还请小王爷恕罪。”刘平摆手道:“哪里。”冯宣听得此处还坐了个小王爷,赶忙也收敛起那副调笑的嘴脸,深深一礼道:“冯某人天生『性』格如此,并不是有意冒犯小王爷,还望海涵。”刘平赶忙一礼道:“前辈多礼了。”钱运益笑道:“冯宣,钱某还只道你是个混不论,关键时刻倒也还知道正经。”冯宣也不再辩解,自于末席坐了下来,其他几个人想是都认识他,在席位上一礼为敬。
既是商人的聚会,所谈的话题也自然以商为主,说着说着,便说到了众人的买卖上。冯宣先道:“钱老友听说近日讨得了个贩马的营生,一本万利,可是真有其事?”钱运益道:“这事还未谈成,不过也有七八分的把握,全赖王爷提携,答应帮钱某人拿下官中贩马的关防,这才有这笔买卖可做。”因为都是熟人,所以钱运益也不避嫌,把此事说了出来。顿了顿,钱运益又说:“这贩马吗,虽说一本万利,却毕竟算不得大生意。前些日子愚兄去吴地转了一转,眼见得程老友的生意,那才叫做得一个大。看起来倒似天下一半的盐都是程兄给煮出来的。”众人闻言皆笑。程允笑道:“钱老友怎么说,把我说得跟个苦力似的。不过吴地靠海,盐这一项,确实比别的地方占了些地利,程某也不过就是因势利导,专海之利罢了。不过若说这盐,确实是个可做的买卖,我大汉开放盐铁六十年,有多少人是靠这个营生富的。”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栗桐悠悠说道:“程兄有地利,我们羡慕也没有用阿。长沙国离海不知几千里地,又没有咸湖,只有井盐一项可做,可这井盐的产量又哪里比得上海盐那,费时费力,淘出那点盐来还不够程兄一个零头。”程允开口说道:“栗先生,你是长沙国数一数二的大商,若要哭穷,哪里有人相信。是,长沙没有海盐,湖盐也没有。可你们楚地的富商,哪个不做炼铁的营生,满地的矿山,满山的草木,难道说栗兄没有几个矿山在手头?”栗桐见程允如此说,自己若再辩下去,倒似在互相哭穷斗狠,因此微微一笑,不再开口了。
冯宣接到:“你们都别说了,你们若是再要哭穷,别的人还活不活了。盐铁两项,你们啊,就一辈子坐家里数钱吧。”三人皆点头微笑,似乎甚为赞同。
却听刘平说道:“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