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后殿落席,因为要谈些要紧事情,所以也并未让歌伎助兴,只留了两个宫女在榻下候着。
长沙王一举盏,道:“钱先生,寡人先敬你一杯。”,钱运益赶忙也举起盏来,口中连称不敢。几杯酒下肚,钱运益说话慢慢地也就不那么拘谨,开始言之有物了。
刘发饮下一盏酒,咂咂嘴,开口问道:“先生近些年的产业越做越大,丝绸,水产,无所不包。可若说最赚钱的却是何物?”钱运益闻言,笑道:“难道王爷也想做做生意?若是王爷肯做,小人一力代办,虽不敢说利润百倍,但是一年下来,几倍的报酬,小人还是敢担保的。”刘发摆手笑道:“寡人没有旁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先生自去赚你的钱,寡人若是『插』手你的生意,只怕别的王爷都要眼红,到时候弄得你左右为难,寡人也懒得去跟他们争这些。长沙国的租税虽然少了,也尽够寡人的用度。”钱运益又笑道:“王爷怎地如此说,别的王爷又怎能与您相比,您是我们长沙国的封主,我不管孝敬谁,都得先孝敬您。王爷若是将来有意,尽管开口,小人便是在千里之外,也要立刻就回临湘,听王爷差遣。”钱运益顿了顿,开口说道:“王爷的问题,其实很好回答,王爷自己想想,或许也能想出来。”刘发道:“寡人半点买卖都未做过,要说什么东西最有利可图,寡人实在不知。”这边刘庸来了兴趣,猜了起来,说:“丝绸?”,钱运益笑道:“回世子爷,丝绸确实是昂贵之物,可其生产时间长,产量有限,且囿于桑田的数量,虽是一本倍利的东西,却还算不得最赚钱的。”刘庸想了想,又说:“皮货?”钱运益又笑道:“皮货比丝绸尚要昂贵三分,确实也是有利可图之物。只是皮货的限制更甚于丝绸,制作困难不说,一年到头,大汉所有的猎户庄园打下来的貂,狐,数量也极为有限。小本经营的人去鼓捣这个东西,或能小富。但若要买卖做到全天下去,皮货却是不能。”刘庸止住了不说,他本就是一心读书的人,哪里知道商机何在,因此说出来的都是他认为的昂贵之物,他却不知,天下的买卖做得最大的,往往不是昂贵的物事,而是寻常百姓家日日都能见着的东西。因此越往贵处猜,就越错。
刘平等刘庸说完了,缓缓开口道:“我看天下最赚钱的,应该有两样。”钱运益一惊,道:“小王爷且说来听听。”刘平接到:“盐与铁。”钱运益闻言,耸然动容,跪直身子道:“小人愚钝,竟不知小王爷也通商道。”刘平自从未央宫获罪之后,便少了夸耀显摆之心,因此当下说到:“钱先生过誉了,我天天待在王宫中,又年未弱冠,哪里通得什么商道,不过是从书上读来的罢了。”钱运益奇道:“哦?书上还谈这些门道?”刘平说:“行商的门道,书上自然没有怎么说起。我也只不过是自己得出的想法罢了。”刘发一听,笑道:“哦?你在寡人书房中读了这半年多的书,读出些什么门道来了阿?”刘平躬身道:“书虽不言利,却言史。读史能知天下事,儿子这个想法也是从史书中读来的。当年,吴楚两国富甲天下,盛于东南,莫说寻常诸侯国无法与之相比,就是朝廷也并不见得比他们富足。若单论人口,土地,两国加起来也不足以与天下抗衡,可最终吴王楚王敢于起兵造反,犯上作『乱』,倚仗的便是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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