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一会肚疼出恭,一直磨蹭到日上三竿了,才由伴读陪着去王府内的书塾里听课。说是听课,心思却全不在课上,门外一只喜鹊叫唤都能把他的魂给勾走。一个月下来,教黄老的先生《道德经》刚刚开篇,教孔孟的先生干脆连一篇启蒙书都没讲完,辞赋那个先生就更觉郁闷了,刘平此时大字仍然不识几个,哪里谈得上什么辞赋。因此这一个月后,三位先生都向刘发请辞,夸了半天刘平聪慧,最后都绕到刘平太过顽劣上,最后说老朽才疏学浅,恐不能胜任王府西席,还请王爷恕罪。
刘平见那三个先生走马灯似的一天之内全部请辞,心头火起,早知道此子顽劣,却不知顽劣至斯。当下公务也不办了,撩起袍子就奔周氏寝宫而来。
此时刘平正在宫内坐着由母妃擦汗,刚才疯了一阵,天气炎热,周氏怕刘平中了暑气,因此好说歹说把他拉进宫来,忙着让太监备下冰镇的瓜果,两旁的宫女早就挥起了宫扇。刘平歇了一会,正待再要出去耍,忽见父亲从门口直走进来,神『色』看来异常不悦,心下也猜到八成是那几位先生告了状,因此赶忙往母妃处奔来。周氏还来不及见礼,刘发就怒道:“你平日里怎么也不知道管教一下这孩子!一任顽劣如此,现在把三位先生都给气走了,你让本王这脸往哪里放!这下旁人都知道,我长沙王府出了个不肖的子孙。”周氏见刘发如此震怒,赶忙拜倒代儿子赔罪,口中连呼:“臣妾有罪。”周氏这么一来,刘发的气也消了一半,语气稍平道,“你起来,唉,想来我也有不是的地方,当初想着他是幼子,便放任不管,若是早点想像庸儿一样管教,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顽劣的地步。”周氏也不好说什么,眼中泛泪。刘发见状,只得温言劝道,“算了,本王择日再延聘几位先生。”顿了一顿,又转向刘平呵斥到,“他要再敢胡闹,不安心向学,我就打断他的腿!”。刘平闻言一颤,周氏却心下暗喜,心想,王爷毕竟没有看轻平儿。
此后,刘发又请来三个先生,还是黄老,孔孟,辞赋三管齐下,刘平惮于父王之威,加上母妃也时时劝导,慢慢地也愿意坐下来,不过还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学问长进奇慢。时间一长,刘发没了耐心,也就懒得再管他。
就这样,刘平长到了十五岁,虽说能识文断字,但是却半点文采也无,别人引经据典,他是半分也不通。平日里飞鹰走狗,在长沙城内外折腾,惹得旁人慢慢给他取了个小太岁的称号。刘发知道了,也只能双眉一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