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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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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的错。

    他从未如此脆弱绝望过。

    什么意思?

    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神情又是什么意思?

    谢晚凝扶住茶盏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

    他也做了那些梦,他也多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那些他欺她,辱她,负她的记忆?

    这一切太过离奇,谢晚凝心神大乱,可头脑却愈发清明。

    所以,梦境里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他们的前世?

    她并不是所谓的旁观者,而是自己亲身经历过。

    或许是她前世死的太冤,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让她记起了一切。

    而现在,他也记起了一切。

    记起了他欠她一条命,所以说要来给她一个交代。

    居然,是这样。

    谢晚凝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他。

    她神情无助,像是一位迷了路手足无措的小姑娘,陆子宴心口蓦然发软,手臂几乎是下意识抬了抬,想拥她入怀。

    最后,还是止住了动作。

    没见到人时,总觉得有太多的话想说,真到两两相望时,唇张了又张,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可很多事,终究是要告诉她的。

    良久,良久。

    陆子宴自嘲一笑,道:“你离开后,我一人苟活了五年。”

    怕吓着她,他声音放的很轻,

    谢晚凝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他缓缓重复:“你不在后,我独存于世五个年头。”

    就算现在人好好的自己坐在对面,但他提起前世,还是不肯用‘死’这个字。

    这是他的禁忌。

    而谢晚凝已经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什么叫独存于世五个年头。

    他自幼习武,身强体健,武力更是深不可测,在她吐血而亡时,他才二十岁,将将及冠之年。

    才继承了爵位,从侯府世子成为超品侯爷,正是大展身手,建功立业的年纪。

    为什么二十五岁就死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

    心口蔓起熟悉的绞痛,陆子宴疼的呼吸微滞,可怕惊扰面前的人,还要强忍着。

    他嗓音有些发颤,“你来书房寻我那次,我并不知情,当时我重伤昏迷,就快要死了。”

    “……!”谢晚凝瞳孔微微放大,唇不自觉紧抿。

    书房事件是那些惨烈的梦境里,除了两个婢女外,她最大的心结。

    她忍了那么久,乖顺了那么久,那一次是她拿出对这段感情最后的勇气,想找他一个解释。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骗她。

    陆子宴确实了解她,侯府嫡出贵女的骄傲,被他安排进家庙住了几月,不许人探望,不许她出来,本就委屈至极。

    他却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在她怒闯书房想要个解释,还被挡回去的路上,心里该多么难过。

    第二日在诸位夫人面前所遭受的敲打,更是堪称折辱。

    而这些他都亲眼见过。

    想到她所受的羞辱,陆子宴心里闷痛难耐。

    他闭了闭眼,继续道,“我从北疆战场回来途中遇到埋伏,后心中箭,那些天一直在昏迷。”

    “在此之前,我以为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家国天下,是责任,是对权柄的追逐,可直到重伤垂死,生死之间,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你,只有你。”

    “我舍不得你丧夫后改嫁他人,又舍不得叫你孤苦终身,……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他笑了笑,“在昏迷前我尽自己所能,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我写下放妻书,若我没熬过来死了,会有人护送你回谢家,鸣剑鸣风留给你,还有五千亲卫留给你,我的私财不多,也早早就给了你。”

    “我一直记得你在家庙,你在等着我回来接你,可我受伤的消息不能外传,生死未定前,谁也不能知道。”

    他不是故意不见她,故意欺骗她,故意欺辱她。

    这个答案,让谢晚凝有些失神。

    原来是这样……

    可那些不甘和伤痛已经造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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