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早点将吕平拿下回京。
可紧闭的城门之高,哪里是那么好攻进去的,那都得靠人命堆。
陆子宴做不到如此急功近利,为了自己的功劳,置士兵性命于不顾。
他伸手按揉自己的眉心,不耐道:“都出去。”
争论声顿时停住,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拱手退了出去。
帐内安静下来。
陆子宴微微阖着眼,嘴唇抿的死紧,表情并不好受。
近段时日,他总是做一个梦,醒来后梦中情景已记不清,只有那痛苦和绝望之感残留,久久无法消散。
哪怕已经记不起是因为何事,但那种痛意像是已经深入骨髓,形影不离,
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胸口空空荡荡,似有寒风不断灌入,呼啸而至将所有温度带走,徒留一片死寂,空洞。
陆子宴受伤最重的一次,是一年前在幽州查案,受到当地官僚的暗算,后背自左肩到后腰被敌人一刀劈下,刀口深可见骨。
那样的伤,也没让他难受成这样。
一个甚至根本记不清内容的梦境,却让他痛到夜不能眠。
……陆子宴隐隐明白,那是失去的痛。
因为他在答应退婚时,曾感受过。
可就算是跟那个姑娘退亲,也没有绝望到死寂的地步。
梦里的自己,是失去了什么,才会如此痛不欲生。
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紧,陆子宴深吸口气,铺开宣纸,再度提笔。
这一次,抬头所书乃‘圣上’二字。
就算鸣剑来信说京中一切安好,他依旧不放心。
梦境或许就是在提示他什么……
不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他都不会彻底放心。
若不是这边战事离不开,陆子宴恨不得快马加鞭赶回京,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思之欲狂的姑娘掳来随军。
可他离不开,就只能请求陛下替他看顾一二了。
京城,陆子宴心中所想的陛下,正蹙着眉看向自己的胞姐。
“长卿瞧中了宣平侯府长女?”皇帝思忖几息,问:“是同润之定过亲的谢家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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