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灼灼盯住他,“所以我养母她们才对此闭口不谈,是不是?”
江逸侧过脸,高挺鼻骨被窗外路灯渲染出阴影。
他抬眸锁定我的脸,眼神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你觉得是我?”
“我喊了哥哥。”我回望他,“从小到大除了你,我没叫过别人哥哥。”
车内有一瞬的停滞,江逸溢出很浅的笑声,他似乎对这句话很满意。
“确实,你在我面前还挺喜欢叫这句的。”
我瞬间反应过来,他想到的是床弟之间,正要发火,就听他伸手扣到我曾经受伤那处。
“你当时叫的确实是我,但推你下去的却不是我。”
我拧起眉心,疑心他在替自己开脱,但又觉得他大可不必开启这个话题。
“是……你妈妈?”
那个怀疑的口子一旦撕开,就如泄洪一般,再也止不住。
江逸面色如常地笑了笑,表情看不出波动。
“你想起那天的事情了,对吗?”
他语气渗着冰雪初融的凉意,又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在里面。
“没有完全想起来。”我据实以告,“我只记得自己跌下楼梯,但不记得是谁推我下去的。”
话说到这里,脑海忽然灵光一现。
我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喊了哥哥,说明当时江逸是在楼下,所以推我的应该不是他。
“真是你妈妈?”
他缄默不语,但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一刻我瞬间明白了所有。
年幼的江逸目睹母亲推我下楼的全过程,所以对我心存愧疚。
这也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他不爱我,却处处维护我,最后甚至在联姻的时候毫不犹豫选择了我。
原来前生曾经幻想过的那一点点爱情,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泡沫罢了。
我自嘲地勾勾唇角。
有种心灰意冷的失望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