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冬天的晚上总是显得格外肃杀。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暖意融融,对饮小酌,应是别样的一番风景。
然而我俩显然是煞风景的一环。
江逸看上去比我气定神闲,他甚至从桌上端了杯金骏眉润口,好整以暇地面对满桌美食。
我则没有他那么沉得住气。
“也就是说,你知道谁藏在暗处准备要我的命,但却不打算告诉我?”
因为太过激动,喉咙里涌上一点铁锈气,我连尾音都有些变调。
江逸眼里闪过一抹很淡的遗憾,他指节下滑,将杯子整个包在手里。
“问题就在于,我只知道不是你养父,但却不知道动手那人到底是谁。”他语气依旧淡淡的,让人喜怒难辨,“亦或是该说,我眼下还不能确定。”
我竭尽全力控制着情绪,不想在别人家里爆发。
于我而言,徐家还不算完全融入,所以被归类在“别人”的范畴里。
我在这儿至少不能像在海天别苑那样自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一刻我又被自己的想法惊诧到了,原来到这个份上,潜意识依然把自己和江逸划在了同一国。
“你怀疑的那人是谁?”我在心底说服自己保持冷静,“性命攸关,我想我有知情权。”
江逸的视线半掩在低垂的睫毛下,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
“给我一点时间,应该很快能给你答案。”
失望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猛地起身,不等江逸有机会躲闪,目光直直撞上他的眼睛,强迫他直视我。
“为什么要等?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四合院这间饭厅的空间绝对算不上窄,但这一刻空气却像是被抽空,无端显得有些逼仄。
江逸定定看着我,像以往我们每一次对峙一样。
可这回他却率先败下阵来。
“我怕我预估错误,所以还是不说为妙。”他顿了顿,“我也不希望自己预判对了。”
这话外人听着云山雾罩,但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揣摩他心思那么多年,还是能听出蛛丝马迹的。
“这人跟你关系亲厚?”
只有这一种可能!
江逸不是个会替人隐瞒的性子,如果始作俑者是我养父母一家,怕是刚刚还没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透底了。
除非这人跟他私交甚笃,亦或是他想保护的人,才会在未查明真相之前,选择三缄其口。
我脑中灵光乍现。
“是苏灵?”
唯有她才能让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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