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停下,回头看傅诏是否改变主意。
傅诏定下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不相信人口中说的话,重刑之下自会验明真伪。
他微抬下颚,示意陈大人继续。
陈大人擦了擦脸上的汗,干枯的手握着剃骨刀,一咬牙一闭眼。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牢狱,陈大人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手中的剔骨刀也甩出老远,一只断指掉在他脚边。
这根本不是对犯人的折磨,而是对他这年迈老人的精神摧残!
陈大人乞求的看向傅诏,“傅大人可以了吧!便是死罪,也该给犯人一个痛快,这般折磨,太有违人道!”
“人道?”傅诏冷笑,诏狱里微弱的光在他脸上打下了半寸阴寒,“人道只为善人而存在,若人心中有善当不为金银所动,不为权势所逼,陈大人是当地父母官,还请继续。”
继续?如何继续?
陈大人那颗年迈的心脏,简直被蹂躏到不行。
他现在只想安稳养老,却偏偏摊上了傅诏这个玉面阎王!
早知那日不救便好!
他撑着地起身去寻找那把剔骨刀,终于在角落中找到。
磨蹭着走到那犯人面前,看着他滴答的血的手,陈大人咽了咽津液,准备下又一刀。
“主子,县令府出事了。”陈大人手下一顿没有再继续,转身就看到云痕在傅诏耳边耳语着什么。
霎时一种不妙涌向心头,还未等他反应,傅诏阴沉着脸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
陈大人那年迈的身躯一个踉跄,直接腿软。
“傅大人,傅大人这是做什么!”
“陈大人作为当地父母官,难不成也和山匪勾结?”
陈大人不解其意,忙问,“大人此话怎讲?”
“把县府官兵给我!”
陈大人哪里还敢拒绝,忙不迭地点头把县令牙牌给了他。
傅诏拿过丢给身后的云痕,让其去领兵,他转身往外去,阴沉地警告,“绑架朝廷命官家眷要夷三族!若是你所为,不如就趁现在给你的家人去打棺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