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云痕摇头示意莫要轻举妄动后,几人纷纷退至两侧,让出路来。
虽说傅诏让他们守好这间屋子,可依照云痕对他的了解,屋子不用守,守住大门就行。
顺利走了出来,没人阻拦,连瑾瑶都没想到,她在试探,试探傅诏的底线,她想知道他到底能对她容忍到什么程度。
恰时晚风吹过,庭中烛光晃动,白皙的面颊映着斑驳光影,她目光微动,一瞬拔出了云痕腰间的剑。
云痕急急按住,“姑娘!这不可,当心伤着!”
剑刃出鞘,狰然脆响,传到了里屋,里面传出傅诏厉声的呵斥,“给她!我倒是要瞧瞧,是怎么个寻死匿活法!”
云痕左右为难,怕瑾瑶真要以自戕威胁。
瑾瑶提着剑转身走到那排竹林前。
这是傅诏最爱的竹林,无论是崖青院还是在庄子上,四周都种满了竹子。
或许人越缺什么,就越喜对外展示什么。
性情暴躁的人,墙上会挂上善若水,贪财好色的人,会挂无欲则刚。
像他这样枉顾人命的伪君子,哪里配得上这般圣洁高雅的植物。
手起剑落,大片大片的竹林砍倒,翠叶飘零,一地狼藉。
“姑娘!”云痕急忙阻拦,“不可不可,这可是主子最喜欢的湘妃竹!你死的那些日子,主子不知多少时间都是对着这片竹林发呆,不能砍啊!”
轰隆一记闷雷打下,点点雨滴润湿了青石板路,漫天翠竹纷飞,挂上了晶莹水珠。
屋内傅诏猛的站了起来,视线冰冷看向沉重的木门,似乎能透过看到外面执拗倔强的人,他下颌紧绷,面色阴沉,袖中拳头紧攥。
只听外面那搅得他心神紊乱的声音又响起,“我就砍了!明日我定要放一把火烧了这里!”
他这才彻底忍不住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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